梁月兰放下电话,很是开心,孟佳笑道:“妈,什么事这么开心?”
梁月兰笑道:“渐红让我去见见高兰的父母,孟佳,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
孟佳正要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孟佳出了去,一辆奥迪轿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小伙子,很是客气地说:“请问,陆渐红是不是住在这里?”
孟佳微微一怔,道:“你是……”
见孟佳这样回答,那小伙子知道是这里了,走到车边,道:“爸,就是这里。”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微笑着走了过来,道:“陆渐红在不在?”
听得有人找陆渐红,梁月兰快步走了出来,与那中年人打了个照面,眉头不由一皱,转身就进了屋。
“姐!”那中年人已经见到了她,不由叫了一声。这中年人正是国家工信部部长梁诗劲,昨天从京城下来寻了很久,一直到刚刚才找到这里来。
梁月兰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孟佳见着奇怪,不过出于礼节,道:“进来坐吧。”
泡了两杯茶,孟佳也没有多留,回房间教孩子写作业了。
“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梁诗劲的眼角微微有些跳动。
梁月兰笑了笑:“我怎么会不认得你,梁家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孟佳虽然在里面,不过却是竖着耳朵在听,正是因为她没有看到梁月兰脸上的笑容,才能感觉到梁月兰的话里充满了怨愤。
梁诗劲沉默了半晌,道:“姐,你还是不肯原谅家里吗?”
梁月兰淡淡地笑了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气也都消了,谈不上原谅还是不原谅。现在我们一家过得很好,以前的艰苦也都熬过来了,诗劲,你回去吧。以前没有这个姐姐,现在就当也没有这个姐姐吧。”
梁诗劲叹了口气,道:“姐,当年的事……”
梁月兰摆了摆手,道:“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以后你来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梁诗劲道:“姐,这是我儿子梁廷恩,你有个儿子叫陆渐红吧?”
梁月兰看了梁廷恩一眼,道:“是的,一个不被认可的人而已,好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孟佳,送客。”
孟佳在里面听得很是诧异,今天的婆婆感觉与往常的差别很大啊,从里面出了来,却从梁月兰的身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势,不过梁月兰的话发出来了,自然要遵守的,便客气地道:“二位,请吧。”
梁诗劲叹了口气,道:“姐,我还会来的。”
梁月兰没有理睬,直接转身去了后院,站在那花丛之中,梁月兰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是在不停地跳动着。
“妈,他们是什么人?”孟佳感觉到里面有一些奇怪之处,陆渐红的舅舅孟佳是见到过一次的,可并不是这个人,而他又口口声声地把婆婆称为姐,这就奇怪了。
“孟佳,这事你不要跟渐红提起,知道吗?”梁月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爸,这就是你经常在家里长吁短叹说对不起的姐姐?”梁廷恩在车里不屑地说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你看她那副嘴脸,趾高气扬的样子。”
“住嘴!不许你这么说你姑姑!”梁诗劲怒叱了一声,忽然又叹了口气,道,“是我们梁家欠她的!”
被梁诗劲斥责了一声的梁廷恩撇了撇嘴,回头望了一眼那所略显破旧的两层楼房,心里骂了句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梁诗劲微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可是心里却是波涛澎湃,车在轻微的颠簸中驶上了高速,司机道:“梁部长,现在去哪里?”
梁诗劲想了想,道:“燕华。”
贺子健到的时候,梁月兰已经换了套衣服,贺子健是来过陆渐红家里的,也见到梁月兰,当时觉得梁月兰也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太太,可是现在却觉得梁月兰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变化在哪却又说不出来。
贺子健笑道:“伯母,陆书记让我过来接您的。”
梁月兰笑道:“小贺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伯母,就您一个人吗?”贺子健将车门拉开道。
“没有别的人了。”梁月兰在上车前回头拍了拍送她的孟佳的手,道,“孟佳,晚上准备点菜,高兰可能会回来。”
孟佳点了点头,看着孟佳目中闪过的一丝黯然,梁月兰轻轻一笑,道,“孟佳,在我的心里,你们都是一般重的,如果是去接你,我也会让安然或者高兰这样。”
“妈,我知道。”孟佳笑了笑,向贺子健道,“子健,妈晕车,你路上慢点开。”
“知道了。”贺子健点了点头,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开着车越行越远,孟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晶莹,微微一叹,听到里面孩子的吵闹,赶紧进了屋。
一路上车开得不是太快,中午时分才抵达燕华。
贺子健与陆渐红联系了,绕了好几个圈,终于找到了高福海所住的小区,陆渐红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从车上扶下梁月兰,陆渐红拍了拍贺子健的肩头,道:“子健,辛苦你了。”
“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贺子健笑了笑,道,“要不要我等着?”
“也好,省得走的时候车坐不下。”陆渐红让贺子健直接去明朗会所,他已经跟张荣强联系了,让他接待贺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