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说客
梁诗劲又是一呆,道:“翔天,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做说客的。 ”
“我知道,如果你是来做说客,恐怕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谈下去。”龙翔天缓缓吸了一口烟,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龙翔天说的是让龙筱霜去的事,说实话,这件事当初龙飞是不同意的,龙筱霜对陆渐红的感情,龙飞知道一些,他认为龙家早已跟梁家扯清了关系,除了体内流着一半梁家的血脉以外,其他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况且利用一个女人去解决问题,是可耻的。另外,他本来对许智杰的感觉还不错,但是在许智杰跟龙筱霜建立了关系以后,还利用龙筱霜去达成挽救王朝集团的目的,这让龙飞对许智杰的认知降到了冰点。
“现在的梁家人材凋零,已经到了后继无人的地步了啊。”梁诗劲忽然叹了起来。
龙翔天淡淡道:“恩东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市委副秘书长了,有你的关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站起来了。”
梁诗劲苦笑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恩东没有什么大局观,况且以他的年龄想站起来,还不知道是驴年马月,你以为他会超过你我的成就吗?”
梁诗劲说的很实在,以他的年龄,换届的时候他也到点了,不可能指望这一年多里梁恩东能走多高,再提一级,到个副厅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说这句话,还有层意思,那就是龙翔天现在的状况要好一些,是省委shu记,又是政治局委员,在高层还是比较能说得上话的,如果儿子有他的关照的话,不谈能挑得起梁家的大梁,至少个人的进步会相对轻松一些。
龙翔天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顺着他的意图说下去,道:“人才凋零这话有点夸张了,梁氏家族这么庞大,人材多得是啊。”
“你是说老二、老三家?”梁诗劲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道,“他们只是梁氏的一个分支而已,况且他们都是搞经济的,不插手政界。”
龙翔天忽然有点动气,在梁家向来有着很浓烈的血统观,这有点近似于吸血鬼贵族一样,对于不是纯正血统的向来都是排斥在外,当初他娶梁诗蕊的时候,只不过是县里的一个副县长,入不了梁家的法眼,最终还是梁诗蕊放弃了王朝集团掌门人,才换取了他们的结合。没想到山不转水转,作为正统梁氏成员的梁诗劲居然会上门用这种低调的态度来说话,可是biao子做了,还想立牌坊,话里话外,对非梁氏嫡系的人还保持着一种傲慢。
已经做到了省委shu记,龙翔天自然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态,道:“不管嫡系还是支流,都流出姓梁的血嘛。”
这时,梁诗蕊推门进了来,闻到满屋子的烟味,用力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开着窗户,道:“你们两个真是的,不要命了,抽这么多烟,瞧这里面的空气。”
龙翔天笑了笑,道:“诗蕊,你们兄妹俩不少年没见了,好好聊一聊吧,我到了跑步时间,去活动一下。”
梁诗劲感觉到龙翔天的冷淡,可是想到家族以前对他们的极力反对,也怪不得龙翔天这样,能够坐下来跟你说这么多已经很给面子了。
“诗蕊,这一算,我们有快三十年没见了吧。”梁诗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
梁诗蕊笑道:“应该是三十二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都老了。”
“诗蕊,你就一点都不想家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梁诗蕊的神色略微一黯,随即恢复了自然。
梁诗劲沉默了半天,缓缓道:“我遇到大姐了。”
“大姐?”梁诗蕊失声道,“真的?她在哪?”
梁诗劲的心头燃起一丝希望,不过在想到梁月兰那副态度的时候,又有一丝泄气,道:“她就在江东。”
“在江东哪?”梁诗蕊激动地站了起来。
梁诗劲这时候倒不急了,道:“诗蕊,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更其实,梁诗劲是知道梁月兰住在哪里的,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上过门来。
在说了那天的见面之后,梁诗蕊激动不已,同时,梁月兰的态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从一定程度上,梁诗蕊当初能选择放弃王朝集团而与龙翔天走到一起,完全是受了梁月兰的影响。
梁月兰本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梁诗琪,那个年代是个复杂到说不清楚的年代,虽然家境优越,但是做为老大的梁月兰,一腔热血地选择了下乡,就是在下乡的过程中,认识了陆渐红的父亲。当时陆渐红的父亲只是个生产队长,可是热情血性的他却深深打动了梁月兰的心。
这桩爱情自然是受到了家族的强力抵抗,认为这败坏了梁家的名誉,梁家的人很快到洪山将陆父打了一顿,强行带走了梁月兰。
与心爱的人离开,梁月兰病了两个月,而后不惜以死相逼要回到洪山,最终梁月兰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将“诗琪”字改为了“月兰”,这是不认家谱的行为,以示断绝与梁家的关系。
当时,梁诗蕊的年纪还不大,并不懂这些,但是却在她的心头烙上了深深的印迹。谁也想不到,同样的遭遇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正是因为梁月兰竭力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影响,她才会义无反顾地放弃王朝集团掌门一职,去寻找自己的港湾。
长期以来,梁月兰的激进态度都留在梁诗蕊的脑海之中,所以梁月兰拒不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