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高福海打来了电话,让他晚上过去一趟。
高福海刚刚从鲁寒星的办公室出来,鲁寒星聪明得很,在此之前,他跟陆渐红有过一次接触,该说的也都说了,但是在这个变化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再过来一趟,可一来放不下架子,二来也担心陆渐红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所以他直接去找了高福海。
找高福海有两个理由,第一,是跟他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请他出马跟陆渐红谈合作的事。虽然不知道高福海跟陆渐红之间的关系,但是高福海一到甘岭便旗帜鲜明地支持陆渐红,相信高福海跟陆渐红谈的话,比他亲自出面更有说服力。
到了高福海的住处,陆渐红让牛达先回去,等自己的电话,然后进了门。
经过春节的来往,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度过了那处尴尬期,所以陆渐红也不客气,进了来,自己倒了杯茶,高福海无语,道:“渐红……”
“等一下,爸,让我猜一下。”陆渐红拿出烟散了一根,点上吸了一口,道,“我猜,鲁寒星肯定跟你接触过了。”
高福海点了点头,道:“还有呢?”
陆渐红接着道:“鲁寒星这个人不足信,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
高福海笑骂道:“就不能说好听些。”
陆渐红笑了笑,道:“虽然难听,但是很合适,明明是自己要争,自己想得到支持,可是却又放不下架子。”
高福海笑了一声,道:“你对这事怎么看?”
“我认为,鲁寒星没有能如愿继任省委一把手,应该是个牺牲品。”陆渐红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周琦峰的外甥女跟姜天平的关系恶化,我想,汪含韵的任职里面有吴部长的影子。”
陆渐红的分析很有道理,高福海点头道:“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是事实的话,你的麻烦会不小。”
陆渐红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高福海说的显然也很在道理,要知道,他陆渐红的脑门子上可是写着“周”的,吴部长对周琦峰不爽,通过汪含韵的手做点小动作,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想被穿小鞋的滋味,陆渐红牙疼似地吸了口气,因为这势必会影响到他下一步的工作,可是这并不由他的意志所决定。
高福海皱着眉头,道:“鲁寒星想跟你联手,又怕你不愿意参与,所以跟我谈了,希望你能联盟。”
这个意思陆渐红是非常能理解的,可是陆渐红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其说是没做好准备,不如说还没有弄清楚汪含韵的动作,没摸清情况,无的放矢,只会把局势搅乱。因为现在的一切推断都建立在汪含韵敌对的基础上的,万一不是想像中的那样,早早地联盟,极有可能把汪含韵推到对立面上去。当然从林玉清对汪含韵的描述上,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并非没有可能。
最主要的问题是,陆渐红真的只是想能让工业发展走上正轨,而那些争权夺利,他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参与到其中去。
高福海见陆渐红有些犹豫,道:“个人认为,不宜草草联盟。”
高福海的解释与陆渐红考虑得相差不大,不过他只是说“不宜草草”,而并非是不能联盟,如果汪含韵真的敌对,联盟是必须的,没有人愿意谁骑到自己的头上。
“我看还是先给鲁寒星一颗定心丸吃吃。”这是高福海的建议。
与鲁寒星结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陆渐红自然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陆渐红道:“明天我到省政府去一趟。”
在高福海这里吃了晚饭,陆渐红道:“爸,我看过一阵子还是让妈过来吧,你一个人挺不方便的。”
高福海笑道:“正月了就会过来。”
“那我可以过来蹭饭吃了。”陆渐红有意缓解一下目前形势上的严峻,开了个玩笑。
高福海也笑了笑,道:“有空多关心关心兰兰吧。”
陆渐红神色一整,道:“爸,说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能这么大度。”
高福海的心头闪过一丝酸涩,叹了口气,道:“我们只是希望兰兰能幸福。”
陆渐红点着头,郑重地道:“爸,我知道。我会尽力!”
高福海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回到住处,陆渐红大有疲惫之感,唉,谋人果然比谋事还要累。由于汪含韵还没有上任,所以谁也不知道新书记来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政策,陆渐红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关于招商引资工作也没有急着去催,这多少与他的个性不符合,可是目前形势如此,也不得不如此。
这一段时间,小保姆章悦对陆渐红的了解多了几分,知道这个官并不像家里人说的那样坏那样色,反而是个好官,所以跟陆渐红的距离感也缩小了不少。
陆渐红回来的时候,她正在书房写着什么,听得陆渐红进来,赶紧出门相迎,陆渐红招呼道:“这么晚还没睡?”
章悦红着脸说:“我在练习写作。”
陆渐红好奇道:“哦,是嘛,写得什么,我看看。”
章悦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脸更红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展示自己的作品,陆渐红笑道:“没有人看,就不知道自己的弱点。”
章悦这才拿出来,那是一篇短小说,立意不错,不过功底明显还不够,陆渐红很仔细地看了,将孟子玉叫了进来,道:“子玉,你看看。”
章悦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写得好不好,垂着头却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