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不说话,韦思豪也没法子,道:“不管怎么样,我是坚决支持你的。 ”
“韦司令,谢谢!”陆渐红说得很由衷很诚恳。
韦思豪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我才不怕他,好了,我先走了。”
看着韦思豪离去,陆渐红不由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唯有面对。今天虽然有些得不偿失,不过也有意外发现,那就是仇三立和汤闻天的站队,看不懂啊,尤其是仇三立。他也快到点了,没有可能再去争这个人大主任的位置,况且争也不一定争得来,相对来说,与汪含韵保持一致,说不定能到上面去享受个待遇全身而退呢。
会议上已经明确了,陆渐红“暂时”不再分管工业工作,负责两会的筹备,所以在送走韦思豪以后,陆渐红便让牛达备车,直接去人大找仇三立。
人大的办公楼跟省委不在一起,不过离得不是太远,十几分钟后,车子便驶进了院子。
下了车来,陆渐红便感到一阵轻松,人大完全没有省委那种压抑感,怪不得人家都说到人大去养老,是有来由的。
去之前,陆渐红便跟仇三立通过电话,所以陆渐红到的时候,仇三立已经出了办公大楼迎接,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陆渐红笑道:“仇主任亲自来迎,真是折煞我了。”
“陆书记,你这么说,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仇三立笑道,“走,上去坐坐。”
在会议室里,两人都避开今天的会议不谈,陆渐红道:“让我来筹备两会,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啊,仇主席,你可不能甩大袖子啊。”
仇三立笑道:“陆书记,某人明确由你负责,我也是无奈之举啊,我倒是想争回我的权利的。”
这个玩笑顿时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陆渐红道:“虚话我就不说了,虽说是由我牵头,但一切都还要依仗仇主席,我就是个无头将军。”
仇三立道:“这些事不是你干的,搞发展才是你的主要任务,只是总会有绊脚石,陆书记,珍重啊。”
陆渐红深明其意,道:“仇主席,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能免俗,要向你说声谢谢!”
京城。小屋。
阴,夜沉如水,无风。
倒春寒在京城的表现最为明显,天冷得似乎把风都冻住了,只不过外面很冷,小屋子里却是很温暖。
老爷子正对着火盆叭嗒叭嗒地抽着烟袋,这烟袋是高兰逛街的时候看到的,特意买来寄给了老爷子。
出于对高兰的偏爱,老爷子对这个旱烟袋视若珍宝,到哪里都带着。
一袋烟抽完,老爷子才倒了烟灰,向小高道:“电话。”
摁了几个数字,老爷子看着通话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放到桌子上没有拨出去,恨恨地低骂了一句:“妈的!”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老爷子额头微微一皱,不过在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时,那皱着的眉头却是舒展了开来,接着电话,道:“福海啊。”
“舅舅,您老身体还好吧?”高福海先试探性地扯了几句,才道,“甘岭的情况您老都知道吧?”
任老爷子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高福海将陆渐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老爷子淡淡道:“我知道了。”
“渐红现在的处境有点困难。”高福海有点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
老爷子道:“这点困难也叫困难?”
高福海被呛了一句,有点说不下去了,不过他也得到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老爷子认为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所以挂电话的时候也不是太郁闷,不过他倒是挺佩服陆渐红的忍耐性的,很显然,陆渐红至今都没有向老爷子求助。
此时的陆渐红也握着手机在犹豫,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老爷子,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打。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危机时刻,大事小事都求助,只能显得自己无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汪含韵的来路,这一点非常重要,只要弄清了这个,才能有针对性地部署下一步的对策。
但是该从何处着手,却是摆在陆渐红面前的一个难题。老爷子那边是动也动不得的,前些日子考虑过惠英红,可是陆渐红开不了这个口,而且她会不会帮这个忙也不一定,再说了,惠英红属于哪一系,尽管陆渐红已经比较清楚了,不过汪含意的来路不明朗,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所联系,说不准,可别一头杀进了别人的老窝。
这时,电话猛地响了起来,是黄澄打过来的,他是特地向陆渐红表示感谢的,一番客套之后,黄澄请陆渐红有时间去京城,他一定要当面表示感谢。
接着电话,陆渐红额头渐渐舒展了开来,真是当局者迷啊,黄澄的这个电话让他豁然开朗,因为他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一个人:周琦峰。
从周琦峰那边了解情况,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放下电话,陆渐红没有耽搁,立即拨了周琦峰的私密电话,响了三声之后,便听到了周琦峰略显低沉的声音。
陆渐红道:“周副总理,没有打搅您休息吧?”
周琦峰微笑道:“还没有这么早休息。”
陆渐红又道:“周副总理,甘岭这边遇到了点状况,所以想请您指点迷津。”
“你这个电话比我预想得要晚了些啊。”周琦峰呵呵笑道,“看来你的抗压能力比我想像得要强。”
陆渐红怔了一下,道:“您都知道了?”
周琦峰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