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车已出了甘岭范围,这时,一辆车猛地从车旁超了过去,紧接着那辆车打横停在了车前。
那司机一见这架势,更定下来一些的心就又慌了起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风雨交加,莫不是真的遇上强盗了吧?正这么心慌意乱,脖子忽然一紧,一个硬硬的尖尖的带着些凉意的东西便抵在了脖子上。
真他妈的倒霉,真遇上抢劫了!这是那司机最后的念头!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夏天就是这样,雨来得猛烈,可是一停下来,太阳便迫不及待地升了起来。
那司机是被热醒的,睁开眼来,一车的阳光,自己都快被烤熟了。回头再看,后车玻璃被砸了个粉碎。
这时,车边传来几声喇叭响,偏过头一看,是同行,里面的哥们摁着喇叭道:“喂,哥们,赚钱赚疯了是吧?车开这就睡着了。”
睡着了?司机愣了一下,回想着醒来之前的事,却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是送个客人去京城,然后遇到了一辆车,后面……后面?记不得了。
他永远也想不到昨天那个雨夜都发生了些什么。
何尔蒙虽然不是个亡命之徒,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大雨之夜,从拦住自己所乘的车上下来一个人,显然不是善茬,于是他立即做出了反应,拿出匕首以司机为人质,只是那司机是个怂包,自己还没开口便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那人很快到了车边,车灯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何尔蒙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暗自警惕地注视着车外的动静,只是他想不到对方居然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一拳打穿了车窗玻璃,拳势不减,透过车窗玻璃的破损处,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何尔蒙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便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与出租车司机所不同的是,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铺天盖地的阳光,只有黑暗。
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不管你承不承认,对于黑暗,总都会或多或少地存在不同程度的恐惧心理。
何尔蒙非但恐惧,简直是非常恐惧,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大叫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叫了几声之后,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跟着室内忽然间大亮,强烈的灯光刺得何尔蒙睁不开眼睛,不由以手遮目。
进来的人不作声,等何尔蒙适应了才淡淡道:“有些事件要问你,老老实实如实回答。”
话音一落,室内的灯光柔和了起来,何尔蒙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于一个并不怎么大的房间里,在他的前面放着一张长桌子,桌子前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很年轻,说话的那个人目光锐利得就像一把已开口出鞘的刀。
“你们是什么人?”何尔蒙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自己面对的又是什么人。
“国家公安部!”另一人缓缓开了口道,“现在问你,你认不认识陆渐红?”
“知道他,但是没有接触过。”何尔蒙心中微微一抖,这个地方简直是犯罪分子的克星,一听对方问起陆渐红,他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在考虑该怎样才能让自己脱身事外。
“在香港参与行刺陆渐红的人还有哪些?都是受谁指使的?”
何尔蒙的脑门略起了些汗珠,对方居然一点也不跟他兜圈子,问得很是直截了当。
“我不知道。”
目光锐利的年轻人笑了笑,道:“何尔蒙,你知不知道我们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其实要不要询问你根本无关紧要,郭玉海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这次去香港的一共三个人,一个叫刘大权,主要负责盯梢,一个叫胡兆,已经被电死在游泳池里,另一个叫梁山,一直在掌控之中。”
何尔蒙顿时瘫了下去,额头的汗珠已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下簌簌向下掉,不由颤声道:“政府,我交待,我全都交待。”
王维等人已经出发,在燕华得到了很高规格的接待,而后,在燕华市教育局的陪同下,对燕华市的教育工作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调研,而后,又去了一趟郦山。
陆渐红在关注,他很奇怪,这个调研显得有些不合常理,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长和教育厅长同时去调研,还去一个教育工作稍显滞后的县,是不是里面有着什么玄机呢?
汪含韵脑门上的青筋在跳,突突地跳。
导致他几乎脑溢血发作的,是因为一篇报道。报道题只有四个字:用人唯何?
上面详细地列举了甘岭省自从走上工业化发展道路之后各项指标的提升,并对甘岭的工业情况进行了全面的概括,又点出甘岭向来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实现了由三产向二产的的飞速转型,并取得了明显成效。在最后,笔者提出疑问,工业工作自始便是由省委副书记陆渐红主抓,何以新任省委一把手上任伊始便调整了分工?空间内因何在?用人唯德?唯贤?唯亲?还是唯势?
这篇报道的言辞虽然并不激烈,但是矛头却直指汪含韵,这也不由得他不冒火。
更冒火的是,这篇报道并不是发在省报上的,这也是省委宣传部长方向松了一口气的原因,如果是在省报上刊登了这篇明显对汪含韵质疑的文章,那自己至少要背一个把关不严的黑锅。
这篇报道是刊登在人民日报上面的,汪含韵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狠狠地盯了一眼此报道的作者,压抑着怒火问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