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了办公室,陆渐红马上便明白鲁寒星的脸色何以不自在了,原来这来的人不仅仅是秦始春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正是找上门来想跟陆渐红合作的原常务副省长白云杉。
鲁寒星和陆渐红都是认识白云杉的,可是高福海不认识啊,他还在纳闷怎么鲁寒星一进来便借口有事先走了呢。
陆渐红神情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笑道:“秦行长,你真是不够意思啊,过来也不事先通知一下。”
秦始春笑道:“我也是刚刚到,介绍一下,这位是银行的白主任,也是这次投资的主要负责人。”
陆渐红看了白云杉一眼,伸出手道:“白主任,欢迎啊。”
白云杉也是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对投资也是外行,陆书记可得多帮忙,别蒙我啊。”
陆渐红淡淡道:“那怎么会?蒙得了你,还能蒙得了秦行长吗?”
白云杉倒也上道,开了两句玩笑,便不再说话,由得秦始春与陆高二人洽谈。由于白云杉在场,给陆渐红带来的震动不小,所以谈起谈话来陆渐红虽然看上去侃侃而谈,可高福海却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心头大是奇怪。
聊了一阵,秦始春道:“听了陆书记和高省长的介绍,我个人认为,甘岭的投资环境还是很好的,上次蒙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热情招待,所以为了表示谢意以及预祝投资成功,今晚由本人作东,宴请几位领导,万望赏光。”
不过汪含韵和鲁寒星都借口说有事没有参加,领教到陆渐红酒量厉害的秦始春晚上未敢造次,浅尝辄止,或许是因为年纪上的缘故,秦始春与高福海倒是谈得挺投机,席间再次提到投资建学校的事情。
春始春道:“我小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一名教师,可是事与愿违,现在年纪大了,做教师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建一所学校也算是圆了我的梦想。”
高福海很是钦佩地说:“秦行长高风亮节,值得钦佩啊。”
秦始春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打算与银行的建设同时进行。白主任,同时进行,你没有问题吧?”
白云杉笑道:“这个不大好说,不过省里有帮办制,还要请高省长出面啊。”
高福海笑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建学校,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教育厅的同志责无旁贷,这个没有问题。”
陆渐红一直没有说话,如果这里面没有一个白云杉的话,他也不会想那么多,可现实情况是,白云杉到甘岭来,显然不是投资这么简单,之前他们便碰过头,白云杉也直言不讳地说他要找郭玉海的晦气,那么他来建这个学校就大有问题了。不过陆渐红随即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白云杉来干什么关我陆渐红屁事,只要他投资建成项目了,他爱干嘛干嘛。
饭局结束后,一行人等出了来,白云杉忽然道:“陆书记,有点问题想单独跟你交流一下,不知道陆书记有没有时间?”
陆渐红微微一怔,白云杉又在玩什么花样?不过他既然提出来了,他只得答应。
待高福海和秦始春离开后,陆渐红和白云杉进了酒店里的小厅坐下,陆渐红淡淡道:“白主任,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白云杉笑道:“陆书记,我说过会来投资,虽然不是我投的资,却也是我拉来的。”
陆渐红皱了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白云杉还是那副令陆渐红略有些讨厌的笑容:“陆书记没必要这么有敌意,你的背景很厚,以前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会跟你产生了一些误会,现在,我只不过是个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更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了,只是……”
顿了一下,白云杉接着道:“只不过还是有人螳臂挡车,执意跟你过不去啊。”
陆渐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白云杉。
白云杉喝采道:“陆书记年纪轻轻,却有着过人的城府,厉害厉害,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会不说吗?”陆渐红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白云杉有些尴尬,不过自打在牢狱里锻炼了一番之后,他的脸皮已经厚比南山了,所以哈哈一笑掩饰了自己的难堪,道:“陆书记还记得高层纪委的事吧?要不是陆书记罩得住,我想,现在的甘岭也没有这么安稳吧。”
陆渐红不由挺了挺腰,这确实是他想知道的谜底。
白云杉笑道:“其实以陆书记的智慧不难猜出,这个人正是教育厅厅长郭玉海。”
在不知道答案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在知道了答案之后,陆渐红也并不意外,只是郭玉海有多大的能量,居然想一锅端?而白云杉又是怎么知道是郭玉海的举报呢?
白云杉看得出陆渐红脸上的疑问,微微一笑,道:“我虽然不在体制内了,但还是有一些体制内的朋友的,正所谓鸡有鸡路,鸭有鸭路。我也知道陆书记心胸宽广,不在乎这些挠痒痒的小事,不过陆书记也不希望有人一直惦记着你,不断?”
白云杉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加深陆渐红对郭玉海的仇视心理,这一点陆渐红清楚得很,郭玉海一而再地大小动作层出不穷,陆渐红的心里确实不爽,不过那是他自己的事,虽然不介意别人也去搞他,但是他绝对不会与别人联手。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今天白云杉能为了对付郭玉海而投靠自己,明天就有可能为了对付自己投靠别人,这种人还是离他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