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看着老爷子,心情很是异样,道:“爷爷……”
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我有办法了。 ”
为陆渐红的事操心的并非只有任老爷子一个人,还有一个,非但陆渐红想不到,连任老爷子也想不到。
这个人居然是江东省省委一把手龙翔天。
他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加上重新获得了总理的信任,最近在江东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加上陆渐红特意为他送过来景珊这个“生力军”,而他跟陆渐红又是不折不扣的亲戚,何况甘岭又出了省委一把手落马的大事,所以龙翔天对陆渐红的关注便是理所当然了。
在京城的时候,龙翔天遇到一个令他颇有些尴尬的人——副总理周琦峰。
周琦峰刚刚从总理那里回来,他也是为陆渐红的事而去的,不过他没有任老爷子那么牛叉,还不敢在总理面前掼东西,只是道:“陆渐红在经济发展的能力上无可欠缺,甘岭省的工业发展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动发展壮大的,这么年轻富有活力富有创新和冒险精神富有冲动的干部如果早早陨落了,无疑是一个损失。”
“会综合考虑的。”六个字便将周琦峰打发走了。
周琦峰无奈得很,他所做的也仅限于此了,其个中原因,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其实陆渐红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只是选择的时机不对,若是在换届结束之后,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遇到龙翔天,扬眉吐气的感觉早已不在,他与龙翔天之间的关系,犹如旧中国时代的军阀之争,当面对外敌时,那是一致对外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虽然代表的是不同人的利益,但是这个利益是殊途同归的。
“龙书记,怎么有空到京城来?”周琦峰热情而客气地与龙翔天握了握手。
龙翔天知道陆渐红在甘岭颇受周琦峰的重用,不过他倒是不会明说是替陆渐红说话来的,笑了笑道:“有点事。”
周琦峰问道:“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晚上一起喝两杯?”
“现在还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想要龙翔天跟周琦峰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确实有点难为他,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因为曾经的过往。
龙翔天这一晚并没有跟周琦峰在一起吃饭,但同时他也没有能见得到总理,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
——江东省省委副书记彭江出事了。
据查明,彭江酒后驾车,在回家的路途中撞在了地下隧道墙壁,由于车速很快,当场车被起火炸毁,当场身亡。
这是一个意外,后经查,驾车的并非他本人,而是他的儿子,而那部车也是他的专用车,其中缘由无从得知,但现实情况是,彭江死了。
在惋惜的同时,龙翔天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彭江是个很圆滑的人,并没有旗帜鲜明地支持龙翔天,作为协助自己工作的副书记跟自己不是一条心,那么在掌控组织部这一重要喉舌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困难,他早就想把他弄走了,可是他当时在不得信任又受骆宾王压制的情况下,想搞走一个省委副书记,无异于水中捞月。他的这么一死倒是让他生了把陆渐红调回来的念头。
时机与命运并存。
甘岭省的人事如老爷子所判断的一样,鲁寒星任省委一把手,高福海任省长,省委副书记陆渐红平调至江东省,这是一个令陆渐红万分意外的结果。
至于其他的人事已经无关紧要,当这个消息宣布的时候,陆渐红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少人,汤闻天、关阳春、林玉清包括已任省长的高福海,悉数到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在汪含韵下马之后,等待陆渐红的会是个平调的结果,没有太多的话,陆渐红忽然有些伤感。毕竟这都是他们的战友。
世事跟陆渐红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在离开江东的两年后又回到了原点。
在他离任之前,以省委一把手鲁寒星为首的甘岭省委省政府新的两套班子成员为陆渐红开了一个送别会,同时,这也是一个迎新会,不过新的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都是外调来的,还没有就位,所以人并不多。
一番场面上的交待之后,便进入了宴会阶段。经过这件事,陆渐红似乎有很大的变化,一改昔日大口喝酒的习惯,只是浅尝辄止,由于他这个主角选择了保守的态度,所以其他人的兴致也不是太高。只是陆渐红的态度让很多人认为他是失落的表现,毕竟平调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失败。
宴席散了之后,陆渐红向鲁寒星道:“鲁书记,有点私人话题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鲁书记有没有时间。”
“我也正好有些话跟你说。”
两人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各自点上了烟,是鲁寒星先开的口,道:“渐红,称你一声老弟,没有意见吧?”
鲁寒星的态度是很好的,所以陆渐红也没有绕舌,笑道:“那我可是高攀了。”
鲁寒星叹了一声,道:“老弟,我能当上省委一把手,完全是因为你栽了树的缘故啊。”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大家都懂,陆渐红微微一笑道:“这跟我没关系,鲁书记,我们在甘岭的这段时间,虽然也曾有过一些分歧,但是总的来说,节拍还是一致的,是不是?”
鲁寒星点头道:“其实老弟的离开,是我万分不情愿看到的。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却已经结束。”
陆渐红笑道:“久合必分,久分必合,有谁能想到,我会重回江东呢。鲁书记,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