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珊打来了电话,告诉陆渐红边双刚汇报了说明天要陪他一起去各市的事情,陆渐红道:“有这个事情。”
景珊道:“我都看不懂你这么做的目的了。”
陆渐红笑了笑道:“不要想得太复杂了,省委这边你不要多管,先稳住省政府这块阵地。”
下面的话陆渐红没有说,骆宾王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完全是因为还没有适当的机会,爪子缩起时的猫看上去温驯得很,可是一旦爪子露出来,绝对可以把你搞得遍体鳞伤,所以不能被他表面上的平静所迷惑。陆渐红绝不会认为骆宾王是个好相与之辈。
第二天天一亮,陆渐红便让牛达开着车去省政府接边双刚。
边双刚没想到陆渐红真的会派车来接他,接到电话的他很是吃惊,蹭蹭下了楼,正看到陆渐红从车子上下来,边双刚大步迎了上去,道:“陆书记,怎么劳烦你亲自过来了呢?我正准备到省委去。”
陆渐红笑道:“都是为工作嘛,你过去跟我过来没什么区别。”
陆渐红这么说倒不是刻意而为,不过听在边双刚的耳朵里感觉却大是不一样,并非陆渐红有多大的亲和力,而是边双刚长期处于这种压抑的斗争之中,心态难免会发生变化,而陆渐红的不摆谱儿无疑是击中了他的软肋,让他不由对陆渐红的敌意减轻不少。
上了车,边双刚问道:“陆书记,第一站打算去哪?”
陆渐红笑了笑道:“边副省长觉得呢?”
“这个还是陆书记定夺吧,我全力配合。”
边双刚说什么并不重要,不过言辞之间与昨天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的态度是有所变化的,陆渐红能感觉得到,便笑了笑道:“那就去你的根据地吧。”
边双刚不由笑道:“陆书记看来对我的老底摸得很清楚啊。”
陆渐红哈哈一笑道:“更正一下,不是摸,而是边副省长当年在远化市久负盛名,想不知道都难啊。”
这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意思,不过听在边双刚的耳中,还是有着很强烈的自豪感,当时他任远化市市委书记,通过四年时间,不但一举摘掉了落后的帽子,还挤身于前五名,走入了第一方阵,这在当时传为佳话,正是那一段的经历,直接决定了他后期的一步步前进。
看着边双刚颇为自得的样子,陆渐红心里轻笑了一声,对边双刚采取的虽然不是怀柔政策,但陆渐红的拉拢之意很是明显,不过这个动作与景珊做起来有着位置上的区别,陆渐红更多地是用一种同僚的身份去接近,但是他也知道,这些最多也就是拉近距离而已,要想边双刚能够真正从骆宾王那边倒戈,不但需要努力,还需要机会。说白了,需要有利益。可是陆渐红和景珊的心里都没有底,他们能给的利益,骆宾王同样也能给,非但能给,还能比他们给得多。所以,陆渐红要做的不仅是示好于边双刚,更要分化他和骆宾王之间的关系。
这是个阴险的伎俩,陆渐红本无意于此,但形势逼人,无奈也得用点狡诈手段了,况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他们真有分裂的可能,分裂一下也无妨嘛。
陆渐红将这些心事都埋在心底,与边双刚聊起了远化的一些事情,边双刚的兴致也很高,一路上说了不少,孟子玉自然不会插言,不过对于陆渐红的迂回还是很佩服的。
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远化市的范围。从高速下来,进入了省道,路况还好,全是水泥路,牛达开得也挺舒服,远远看到路边有一个茅厕,牛达问了一声:“两位领导要不要方便一下?”
来的时候下了些小雨,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是天空还是一片阴霾,风倒是挺大的,陆渐红刚下车,便嗅到空气中有一些怪怪的味道。
从茅厕里出了来,陆渐红把车窗放下半边下来,向前开了一阵,那股气味更重了,非但怪,且刺鼻得很,边双刚也闻到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车越向前开,气味便越是浓重,转了一个弯之后,便看到一个诺大的制药厂,烟囱里正向外冒出浓浓的黑烟,与阴沉的天几乎连成了一片。
陆渐红让牛达把车停了下来,一行四人下了车,那股味道闻在鼻子里令人几欲作呕,陆渐红注意到离制药厂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流,只是那河流里的水已经全黑了,且河边的植物也都是颜色枯黄。
陆渐红看了边双刚一眼,边双刚拿出了电话,陆渐红这时道:“这个电话还是由小孟打吧。”
边双刚也心知自己刚刚失了些常务副省长的矜持,收起电话道:“这是盘龙县。”
孟子玉很快找到了盘龙县县委办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让县里的主要领导立即赶到盘龙县制药厂来。
打完了电话,孟子玉请示道:“两位领导是不是到上风头去,这味道确实太……那个了。”
车至上风头,四人进了车子,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县里的领导过来,反而是从制药厂里走出两个人来,拍着车门道:“开门。”
不等陆渐红示意,牛达已下了车,遇到这种事,自然都是他冲到最前面的。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个人看上去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拍着车前盖道。
牛达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说这话的时候,牛达是向车前的牌照看了一眼的,意思让他们眼睛放亮堂点,可是这两人哪里会过意来,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这两天厂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