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厅厅长曹达华曾被打击过一次气焰,加上财政厅副厅长王清被牵出一大帮人,让他颜面扫地,这也使他充分领略到,如今的上嘉已经不像以往了,特别是这么大规模地查处腐败,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虽然对于这一次所谓的探望灾民不情不愿,但也不得不顺应当前的形势,只得根据时间,早早地来到省政府大院。
根据安排,财政厅这次除了曹达华以外,还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坐在曹达华的车上,随行的章悦则坐到了陆渐红的车上。
这个时候,陆渐红才跟章悦聊了起来,章悦跟她之间似乎有着很深的隔阂,陆渐红问一句,她答一句,陆渐红对此也不以为意,他知道,章悦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虽然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否脆弱,但是在她的表面似乎结了一层厚厚的茧,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陆渐红觉得自己挺亏欠她的,尤其是在他跟孟子玉的情感方面,更是误会,所以陆渐红总想做些什么作为补偿,只是章悦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涩,更不似以前那般天真。
一切随缘吧。陆渐红暗暗想着,也就不再多话,看起沿途的情况来。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乌溪,在经过那环山公路的时候,桥早已经修好了,陆渐红不由想起了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阻击,曲功成显然也记了起来,事实上那一幕早已经如刀刻般印在了他的心头,将成为他人生中所特有的一个经历。事隔多天,回想起来,曲功成还是气血汹涌,那天如果不是小高的顽强回击,加上刘子光、于雷和任克爽的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一阵子并没有看到刘子光和于雷出现,也不知道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在乌溪的入口处,陆渐红等人看到了阳光下的夏侯道远带着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在入口处等着。
下了车来,夏侯道远赶紧迎了上来,却看到陆渐红沉着一张脸道:“夏侯书记,我们是来探望灾民的,不是来考察,以后这种形式主义不要搞了,影响不好。”
不过陆渐红也就是这么说上一句,迎都迎了,下不为例吧。他也很理解作为下级的难处,这领导如果喜好迎来送往这一套倒还好,要是不喜欢,下级搞了挨批评,不搞吧,又怕领导对自己有意见,夹缝里求生存的滋味,陆渐红也经历过。
夏侯道远一听陆渐红说得这么直白,心里的石头倒是定了下来,原来陆省长沉着脸是因为这个,赶紧道:“是,下次我会注意。”
“你坐我的车吧。”陆渐红当先上了车。
夏侯道远有点激动了,陆省长这么高姿态地对自己示好,显然是做给其他的人看的,那是在告诉别人,夏侯道远是我陆渐红的人,这样的话,对于不是太听使唤的市长陈昌涌或许可以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
在上车的时候,夏侯道远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他看见陈昌涌的脸抽搐了一下。
车没有去市委,而是直接开向了灾民所在地。快要到的时候,车已经进不去了,满眼看过去,都是在施工的场景,陆渐红对此非常满意,道:“夏侯书记落实得不错。”
夏侯道远笑道:“具体的事情都是陈市长在操作,这一阵子,陈市长日夜操劳,也很辛苦。”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陈市长做得不错,看到两位务实的领导干部,我就看到了乌溪的希望。夏侯书记,陈市长,民生工程不是形象工程,一定要想百姓所想,急百姓所急,唯有这样,才能得人心,才能保证乌溪的各项事业顺利发展。”
陈昌涌得到陆渐红的肯定,非常谦逊地道:“陆省长过奖了,这是我们人民公仆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渐红不停地走访着每一个灾区,看到灾后重建工作做得非常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亲切与当地的百姓交谈,现场办起公来,询问他们的心声,看看都有哪些要求。
夏侯道远和陈昌涌虽然务实,但是也深谙官场之三味,见陆渐红如此,便赶紧示意身边的秘书拿出纸笔,记录下来老百姓们提出来的要求。
这一幕自然被章悦拍了个正着。
看着陆渐红额头上的汗珠和已经泥泞了的皮鞋,甚至于裤腿上都沾上了污泥,他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得到,只是这边走走,那边问问,不仅仅是给灾民们带来祝福,更带来了希望。
这样的领导才是真正的领导啊。章悦的心里默默地想着,随行的两名记者虽然并不了解陆渐红,但是章悦却是了解颇深,她知道陆渐红为官的宗旨只有一条,就是为了百姓,尽最大力量为百姓做一些实事,所以在记录着陆渐红的点点滴滴的时候,她非常敬业。
摄像机一直在跟随着陆渐红,就在这时,摄像机里闪过一道强光,晃得章悦有些花眼。
眼睛离开摄像机向着那强光之处看过去,章悦并没有看到什么,却是见到了站在远处的省财政厅厅长曹达华。
曹达华正不断地擦着额头,今天的天气不错,温度很高,此时正是正午,加上一路步行走了不少路,这对于他这个几步远都要坐车的财政厅长来说确实不大容易,所以体形肥硕的曹达华浑身都是汗,擦了几下额头,便摘下了眼镜,抹了一把,刚刚那道强光正是他摘眼镜时,太阳折射所引起的。
章悦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把摄像机转向了曹达华,将镜头拉近,这一拉近,章悦便看到了,在曹达华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不小的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