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精心准备下,陆渐红的调研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偏差,一番调研下来,虽然有走马观花之嫌,但饶是如此,时间很却便到了傍晚。一直陪同的梅祖冲向林子木看了一眼,林子木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这一次的陪同一来是因为陆渐红来,二是因为组织部与党校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才不会去掺合。他与梅祖冲之间也有些龉龃,不过在骆宾王的平衡之下,有得有失,谈不上有多大的矛盾。得到梅祖冲的示意,林子木觉得在领导面前还是表现出团结最好,便道:“陆校长,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解决一下温饱问题了?”
梅祖冲也接上话头道:“刚刚景省长打来电话,说省政府招待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陆校长,你看是不是移驾过去?”
陆渐红虽是中央下来的干部,却不便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来,况且这一次的调研也很满意,党校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便同意调研暂告一段落。
到了省政府招待所门前,陆渐红让小高带费江东到处去转转。费江东自然愿意得很,这几年窝在图书馆里,出来的机会并不多,早就很向往这个全国闻名的城市了。
在梅祖冲的引领下,陆渐红到了贵宾厅,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都是老相识了,分别是省政法委书记刘翔、省纪委书记查时新和省委宣传部长柳如烟,虽然只有三个,但都是关系比较过得硬的人。
一一打了招呼,陆渐红坐了下来,查时新拿着桌子上的软中华扔了一根过来,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陆校长,很久没见了。”
“查书记向来不苟言笑,乍看到你的笑脸,连我都有些不适应,太没有思想准备了。”
陆渐红的这句玩笑顿时把众人都逗乐了,柳如烟笑道:“老查不笑倒也罢了,这么一笑总觉得有阴谋,阴森森的。”
刘翔却是替查时新打抱不平道:“柳部长,你就是爱跟林部长一起欺负老查这个老实人。”
柳如烟掩唇笑道:“老实人这个称呼我还是头一次在这儿听到。”
林子木向来少言寡语,这时愕然道:“我是躺着也中枪啊,老查,你可要说句公道话,我啥时候欺负过你来着?”
查时新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随便你们怎么闹,我自不插言。
梅祖冲在边上听着,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来,偶然扫向林子木的目光里也多了些别的东西。
这时常务副省长和景珊一后一前进来了,景珊穿着小领职业装,满脸的干练:“大家都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随便聊几句。景省长来了。”陆渐红笑着打了个招呼,却并没有站起来。
这个态度在别人的眼里还没有什么,不过在梅祖冲眼里就有些异样了。
论级别,陆渐红跟景珊一样,但景珊好歹是主人,是一省之长,说起来手中的权力含金量大多了,这到底是陆渐红故意倨傲还是过于托大了?
“陆校长,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跟老常在下面上来,待会儿多敬你几杯。”景珊很是大气地坐了下来,“陆校长难得回家一趟,各位一会儿可以多敬几杯。梅书记,你是第一次跟陆校长接触吧?他的酒量可大了去了,喝不好比喝醉了还难受,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
陆渐红注意到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景珊瞄了自己一眼,心里微微一跳,在座的能理解这个意思的恐怕也只有陆渐红一人了,便笑道:“景省长,可不带这么败坏我声誉的啊。”
“事实如此嘛,你可以找帮手啊。”景珊笑着道。
陆渐红笑着看向了常连山:“老常,你可得帮我。”
常连山呵呵笑道:“陆校长,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可找错人了。”
“人心不古啊,连老常都打起了马乎眼了。”陆渐红耸了耸肩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今晚我接招,你们只管放马过来便是。”
景珊笑道:“这才是英雄风范嘛,几位副省长考察的考察,下市的下市,就不多叫人了,免得陆校长说我们欺负你,可以开始了吧?”
景珊几年省长干下来,已经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表现得大方大气,端着酒杯道:“大家一起敬陆校长一杯,欢迎陆校长莅临江东指导工作。”
陆渐红笑着把酒干了,道:“指导二字不敢当,只是受主要领导的委托来考察党校的工作,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子。”
低调!这是众人的感觉,远不像当初在江东的时候那么锋芒毕露,不过大伙跟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指导也罢,考察也罢,私下的感情还是存在的。
门面酒喝完,便进入了自由发挥的时间,除去不知底细的梅祖冲以外,这几人中要属常连山的酒量最小,只有七八两左右的样子,其余的人不算柳如烟这个女同志,都在一斤以上,如果单打独斗,陆渐红无所惧怕,只是狗多咬死人,陆渐红也不敢托大,谨慎低调地喝了几杯,大伙儿也不敢轻触其缨,万一把陆渐红的蛮性搞出来了,以他的酒量拽住了任何一个人,那都是一副惨剧。
梅祖冲敬酒,举杯道:“陆校长,景省长有言在先,我是月子里会见老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我干了。”
一对一的情况下,陆渐红自不发怵,与梅祖冲小壶开了一炮,这才道:“很久没有回江东了,这次回来一看,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看得出来,江东省委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