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勇对地铁线项目的关注到了一个狂热的境地,过一两天便会到现场去视察,而且要求任浩南每晚汇报一次进度。
任浩南这两天并没有从沈天勤那里得到什么据实的消息,沈天勤的手段虽然高明,但是他调查的对象不一样,而且中医院的院长华安事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沈天勤与陆渐红之间,他选择站在哪边自然毫无悬念,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沈天勤就是想对陆渐红不利,所以他也没有冒然汇报。
王道勇有点坐不住了,虽然表面上他还是如往常一样,但是那颗焦躁的内心已经让他不堪煎熬,他到了王道勇的办公室,汇报了最近地铁线的建设情况,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道:“前两天看到陆市长去市中医院,很是焦虑的样子,莫不是生了什么病吧?”
王道勇微微一怔,道:“陆市长生病?这倒是没听说。”
“陆市长是真的病了,不过不是身体上的。”说到这里,任浩南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是这里生了病。”
王道勇不为人所察觉地轻皱了一下眉头,道:“有心病去医院有什么用?应该找心理辅导。”
“王书记,我听说……”任浩南的声音低了下来,“其实生病的是个孩子,陆市长表现得很关心,跟那孩子一起来的,却又不是陆市长的爱人,很有点耐人寻味啊。”
王道勇沉默半晌,道:“浩南,我倒是从来没发现,你还真够八卦的,人家的隐私你就不要到处打听了。”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这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点儿事?”任浩南笑了笑,不管王道勇怎么说,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王道勇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在自己面前显示出正直的样子,二来自己说的话给他的印象也是捕风捉影,在没有得到证实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随便说话的。任浩南有了这样的理解,相信王道勇不会错失这个良机。虽然陆渐红倒台了,这个位置不一定轮得到他,但是他要想坐到这个位置上来,陆渐红就非得倒台不可,这是重要前提。
看着任浩南离开,王道勇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双眼,面色沉静,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任浩南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王道勇不是一个不懂得抓住机会的人,桃色新闻向来是官员们继经济问题之后的第二杀手,即便是搞不倒人,也会泼对方一身的脏水,当然,最好的结果莫过于陆渐红被查实而下了台,不过即便达不成目的,这件事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来,要知道,在康平,王道勇才是陆渐红的唯一对手。前些日子两人有握手言和的意思,这对任浩南是非常不利的,他必须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之间的裂痕进一步扩大,这样才便于他混水摸鱼有机可趁。
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就看王道勇怎么表演了,当然,自己说不得还是要加把力的,沈天勤那边还得催一催,只要拿到了陆渐红包养情fu并生有儿子的死证,王道勇不动手,他也要想办法动手的。
陆渐红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很清楚,能够给人攻击的把柄也只有女人这一方面,眼下最好的解决之法莫过于把高兰母子送走,但是这却不是陆渐红认为的最好方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就不该让他们母子到康平来,这个时候再送他们走,高兰的心里又会怎么想?
另外的一个方法莫过于瞒天过海了,那就是让安然过来待几天,高轩这个孩子很单纯,既称孟佳为妈妈,也叫安然妈妈,让她过来,以正视听,那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过这同样会让高兰的心里不自在。显然,这也并非最佳的选择。
此外,就是从根源做起,如果沈天勤这方面解决了问题,那也会好上很多。只是沈天勤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罢休呢?更关键的是,沈天勤的目的他还不知道,所以无论是正面说还是侧面敲打,起到的作用不但不大,反而还会有负面影响,因为这摆明了是自己心里有鬼。
陆渐红一筹莫展,很久没有遇到难题了。
出席了一个剪彩活动,又参加了一个会议,与两位客商见了面之后,到了市政府,小高没有去他驾驶班的办公室,而是跟着陆渐红去了陆渐红的办公室。
一叠照片放到了陆渐红的桌子上,陆渐红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堪比**截图的照片,道:“沈天勤还真不是一般人,如果拍成电影,完全就是一本性教育启蒙片啊。”
那些照片都是高清的,床上的女人时而趴着,时而躺着,有坐在椅子上的,也有仰在桌子上的,场景有卫生间,有客厅,有卧室,姿势之多,花样之全,令人惊叹。
小高面无表情道:“这个女的叫方艺,是康平商业大学的一个大三的学生,在校外住的地方已经摸清了。”
大学生?陆渐红不由沉吟了一下,这件事如果捅出去,沈天勤固然是身败名裂,但这个方艺这一生恐怕也就毁了。
“这事先放一放,我考虑一下再说。”陆渐红半晌说出来这句话。
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诱惑的社会,像方艺这样被包养的大学生并不是个例,与其说是这些女孩子们不知廉耻,倒不如说是时代的悲哀。陆渐红考虑到她的感受,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陆渐红也不想把沈天勤逼上死路。
现在沈天勤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陆渐红并不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况且陆渐红的目标是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