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铁松岭的车子驶入夜色,陆渐红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走回卧室,段若水房间的灯还亮着,陆渐红敲了敲门,门被打开,里面有一股风油精的味道。
段若水揉着额头,道:“陆市长,有什么事吗?”
陆渐红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书,道:“没什么事,不要太晚了,要学会劳逸结合。”
段若水笑了笑道:“我不怎么聪明,只有笨鸟先飞。”
陆渐红点了点头,关上门出了去。
陆渐红已经很久没有喝这么多的酒,如果换了几年前的他,再来一斤恐怕才会不行,但是随着年龄的上升,酒量也是大打折扣,刚刚跟铁松岭聊了一阵子,抽了不少烟,太阳穴一炸一炸地跳,头也疼得很。
妈的,这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每次喝多了,陆渐红都会有这样的感慨。
在卫生间冲了把澡,头疼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由于经常熬夜的缘故,再加上喝浓茶、抽烟,陆渐红落下了失眠的毛病,由此而来的,颈椎也有点问题,一时半会之间真的难以入睡。
闭着眼睛躺在黑暗中,陆渐红有些无法入眠,这时,他似乎听到有一些响动,侧耳听了听,却又没有了动静。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窗外有哗哗的声响,仔细听去,却是已经下起了雨。
听到这个雨声,习惯性地摸了摸身侧,却是空空的,居然把安然不在的事情给忘了。翻了个身,仔细地听着那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啪啪声响,心头忽然宁静了许多,不觉中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雨还在下,今天是周末,陆渐红也就赖了个床,微微翻了一下身,却是忍不住跳了起来——在他的身边居然躺着一个人!
定睛看去,陆渐红直觉头皮发炸,这个人居然是段若水!
“你给我起来,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陆渐红一时之间脑子里轰然作响,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段若水懵懵懂懂地被摇醒,见陆渐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一看自己睡在陆渐红的床上,也是吃惊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陆……陆市长……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说,怎么回事?”陆渐红的情绪还是震怒之中,不过他并没有祼睡的习惯,穿着睡袍,里面的短裤还是要穿的,在震怒之余,发现自己的“装备”并没有什么异样,又见段若水身上衣着完整,心头还有一丝希望,期望自己并没有对段若水做什么。
段若水的脸猛然间涨红了,战战兢兢地道:“昨……昨天夜里我听……听到你在房里叫口渴,我就给你倒了一杯茶,谁知你迷迷糊糊的,好……好像把我当然了安然姐,拉着我上……上了床……”
陆渐红紧张地道:“那我们……有没有……”
段若水的脸更红了,摇着头道:“后来你认出了我,让我回房。”
陆渐红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他们之间并没有铸下大错,可是随即一想,不由道:“那你怎么没回房间?”
“我……也不知道。”段若水的脸上也显露出一股迷惘之色。
陆渐红顾不得再去追究这些,挥着手道:“还赖着不走?”
段若水眼泪湫湫地离了去,陆渐红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昨晚自己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也不至于糊涂到把段若水错当成安然,退一万步来讲,更不可能在段若水没有离开房间的情况下呼呼大睡,那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陆渐红却觉得事态很严重,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卧室里点上了一根烟,随着烟丝渐渐的减短,陆渐红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根据段若水的说法,这就是一个意外,而且是没有造成恶果的意外,那么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她说的是事实,她又为什么没有离开?从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来看,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越雷池半步,段若水也说了,陆渐红认出她不是安然,便让她离开。
没有哪个人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如果当时弄错了对象,陆渐红在想,自己多半有两种心情,一个是羞愧,一个就是暴怒,无论是哪一种,自己绝不可能平心静气地呼呼大睡。而作为一个女孩子,段若水当时的反应要么就是惊慌失措地离开,要么就是哭哭啼啼,绝不会安心地睡在自己的身侧,那她又何以一直睡到现在直到被自己叫醒呢?而且据她自己所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渐红越来越看不透段若水了,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心里藏着很多事情。
站了起来,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若不是扶着柜子竟险些跌倒在地。
陆渐红揉着额头,缓缓蹲了下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在那缝隙边上还有一小堆灰色的灰烬,只不过被雨打湿了,形成了一堆稀糊状的东西。
陆渐红脑子里不由猛地闪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小高,让他立刻赶到别墅来。
小高听得出陆渐红语气中的急切,当下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陆渐红已经将那团稀糊状的东西装进了一个玻璃瓶里,道:“这个东西你拿去化验一下。”
小高不由道:“这是什么东西?”
“等你化验出来了再说。”
小高打开了玻璃瓶,凑过鼻子去闻了闻,脸色微变,将玻璃瓶装进了口袋,道:“晚上我给你结果。”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