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放下电话,意思已经表达到了,正如龙翔天所想的那样,他确实对京城的海关进行了一些了解,张瑞鸿的岳父是政协张副主席,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张瑞鸿才坐上了京城海关关长的位置,而海关总署巴署长是张副主席的得意门生,张瑞鸿又是周松林的人,这些关系扯到了一起,便让整个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所以陆渐红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相信龙翔天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是元宵节,又是黎姿出院的日子,应小高的邀请,一起庆祝一下,只不过黎姿还不能下床,所以这顿饭便选择了在小高的租处。
陆渐红还是头一回来,地方不错,三室两厅,一家三口是足够住得下了,幸好有诸小倩过来帮忙,再有贺子健和小高不时地打打下手,做起饭菜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趁着他们几人忙碌的工夫,陆渐红和重双城在阳台上说起话来。
重双城作为市委的大管家,负责着很多琐碎的工作,大到陆渐红日程的安排,小到一些事务性的接待,标准的事无巨细,另外还担当着一些情报的收集工作,可谓重任在肩。
重双城跟陆渐红提到的事情,有一件还是比较吸引陆渐红的注意的,自从前几天传达了发改委《党政机关办公用房建设标准》的政策精神之后,各地都动了起来,不过泉山那边似乎颇有怨言,加之负责新区委区政府办公楼建设的副区长师长胜被吓中风,工程也停滞了下来,建筑公司更是跟区政府打起了官司,不建也行,损失你区里得担着吧?
郁美丽曾经为了这事想来汇报,被重双城挡了回去,有事情就找领导,那要你这样的下属还干什么?全市那么多的县区,如果个个都有问题就上交,那十个陆渐红也忙不过来。
对于重双城的做法,陆渐红还是比较赞同的,当然这些话不需要说出来,现在陆渐红和重双城的配合如鱼得水,重双城也充分表现出对工作的熟悉和对领导的理解,所以陆渐红整体还算轻松。
又问起重安精神讨论的事情,各地也都在开展之中,活动小组也收集到了不少信息,这其中有强制要求每个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都表述的,也有市民们自发参与的,形势很好,讨论的也很热烈。
陆渐红当然不指望这些便能够确立起重安的精神来,最终的拍板还需要常委们的集中研究讨论才行。
这项工作开展了有一段时间,如果还停留在目前的境地的话,搞不好会引起诟病,当下道:“双城,你觉得重安现在需要什么样的精神?”
重双城在陆渐红面前,是很会藏拙的。作为下属,不能表现得无能,如果无能,领导又怎么会去重用你?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否则抢了领导的风头,恐怕打得更很。杨修的死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所以陆渐红在问起这些的时候,重双城很谦虚地表示:“陆书记既然问起来,那我就说说我不成熟的意见,供陆书记参考。我认为,重安缺少的不是能人,而是如何激发人干事的潜力。不得不说,人的激情是会被消磨掉的,以前的重安很大程度上都陷入了内耗之中,造成想干事的干不了事、干不成事,所以我认为这一次的精神定位中需要包括对领导的要求,而不仅仅是定位在基层干部上。”
陆渐红点了点头,重双城的这番言论实质上是在揣测陆渐红的意图,看得出来,陆渐红已经在改变初到重安时的锐利,变得缓和,这证明他在求稳,所以他迎合陆渐红的意思,隐晦地提出领导班子的团结。
陆渐红自然能够体会得到重双城的意思,含而不露,这是作为下属的聪明之处,知道在他的嘴里是得不出什么有样的东西了,便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窗外万家灯火,烟花鞭炮声不断,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之态。
陆渐红吸了一口烟,自己已经打定了平衡的主意,那么朱耀庭会不会接受这个现状呢?陆渐红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望着窗外,陆渐红的心头有一种浓浓的悲哀,为什么干点事情就这么难?
潘东来的事情纪委已经有了结论,苏星朋确实行贿了一百万,不过这笔钱被潘东来交到了纪委,倒是苏星朋反而被列入了调查对象,他行贿的一百万是从哪里来的,作为一个街道的副主任,收入与支出严重不成比例。在要求苏星朋说明情况的同时,纪委也对他进行了调查,这一查之下,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家里两辆豪车,价值两百三十万,房产四处,价值四百二十万,其他的还没有查清,仅此两项,便已经足够找苏星朋的麻烦了。
这是令朱耀庭始料未及的,一个苏星朋根本走不进他的视线,但是苏星朋如果招了这个检举的由来,那无疑引起一些麻烦,刚刚接过区长迟尚斌打来的电话,朱耀庭得知这个消息很是恼火,压着嗓子让迟尚斌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
恼怒地挂断电话,朱耀庭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心不在焉地听了迟尚斌对这件事的策划,否则他完全可以不搭理,看来这陆渐红的确有几把刷子,不过他也是无奈得很,谁让纪委和公检法都在陆渐红的掌控之中呢?要是焦裕柱还在就好了,虽然常委会上的实力分布不会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对那帮人马的掌控力度是充分的,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只可惜这家伙居然选择自己走上了这么一条死路。
京城这段时间,朱耀庭并没有闲着,拜访了不少老领导,不过令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