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健起身道:“陆书记,这位是时旅长,时旅长,这是我们市委陆书记。 ”
“坐,坐吧,不要客气。”陆渐红坐到了沙发上,笑着道,“时旅长,欢迎到咱们重安来选拔挂兵源啊。”
时一品是个爆栗子,不过在市委书记面前,他多少还是有些收敛的,要知道这可是比军区司令员还要高一级的存在,虽然这里不是藏江,但是军方人物跟政治人物玩心眼儿,那是不自量力,所以他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发上。
“时旅长,陆书记找你来是谈一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黎东健一直有点担心时一品不上路子,昨晚回去的时候,他可是发了雷霆大怒的,说这事如果不给一个说法,绝不算完,现在看来时一品也并非是个莽汉,还是有点路数的,便松了一口气。
“时旅长,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经公安局的调查,已经对相关人员进行了拘留的处理,对此造成的不快,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表示歉意。”陆渐红微笑着道。
时一品来的时候,心头略有些惴然,倒不是因为来见陆渐红,而是昨晚接到旅长的电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是个废物,带出来的一帮兵更是废物中的废物,平时训练的时候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到了正场上屁用没有,这还不是战争,要是真的上了战争,个个都是死狗。
对于这个电话,时一品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从昨晚的事情来看,警方的立场很明显,还是很排外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市委书记都已经道歉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这时一品能够干过副旅长,自然也是粗中有细的人物,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道:“陆书记,您亲自道歉,让我受宠若惊,这事情怎么也怪不到您头上,不过呢,我的兵被打了,个个都憋着一股气,官方的道歉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黎东健吓了一跳,这时一品还是蹬着鼻子就上了脸了,市委书记亲自道歉,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还不依不饶,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赶紧道:“时旅长,对于受伤人员的治疗以及医药费,由我们来负责。”
“这不是钱的问题。”时一品道,“黎部长,你的部下要是被人打了,人家赔你钱就算完事了?”
陆渐红摸了摸鼻子,道:“时旅长,那你想怎么样?”
“把人交出来。”时一品淡淡地说道。
“怎么?想动用私刑?”陆渐红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时旅长,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的人在酒吧里动手打架,即便是军人,也要受到法律的约束吧?考虑到你们来重安的使命,所以没有把问题扩大,如果你想让事态严重,那我只能说抱歉了,一切公事公办。”
说完这句话,陆渐红便站了起来不再多留,只是道:“黎部长,这里交给你了。”
看着陆渐红拂袖而去,时一品的脸色很难看,黎东健也不曾想陆渐红的态度会急转直下,弄得这么尴尬,当即道:“时旅长,这事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陆书记说得不错,严格说起来,你的部下也有责任,事情要真宣扬出去了,对你们也有很大的影响。”
“黎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的人就白挨打了?”时一品瞪着眼睛道。
黎东健一直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主要还是考虑到影响的问题,也摸不清陆渐红对此事的态度,现在陆渐红采取了强硬的态度,他的底气自然也就足了,毕竟他是统战部部长,级别不是一个副旅长能够比拟的,当下语气略显生硬道:“时旅长,做人要识时务,据我所知,陆书记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道过歉,已经给了你不小的面子,当了兵的,打打架很正常,这点小伤也没什么问题,见好就收吧。”
这话引起了时一品强烈的反感,眼珠子就红了:“黎部长,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黎东健也强硬地回应道:“时旅长,有句老话叫做客随主人便,你当重安是哪里?是你们藏江吗?身为军人,不知道自律,出入酒吧,还惹事打架,闹腾出去,你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陆书记是在向你道歉?他是在替你考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时一品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恨恨地跺了一下脚道:“这事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
陆渐红可不理这些,径直回到办公室,不一会的功夫,黎东健也来了,向陆渐红汇报了刚刚的情况,陆渐红没吱声,半晌才道:“黎部长,征兵工作一定要做好,适当地安抚一下,如果还是那副牛脾气,不理也罢。”
在陆渐红刚刚上任的时候,黎东健是焦裕柱那边的人物,随后又转投至朱耀庭门下,不过还好,由于朱耀庭与陆渐红的矛盾并没有激化至台面上,他也不需要旗帜鲜明地摆出立场,所以与陆渐红的关系还算融洽,见陆渐红这么说,试探着道:“陆书记,话虽如此,但对方好歹是客人,您看,是不是……”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陆渐红摆着手道:“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不需要请示我。”
黎东健便不好再待下去了,告辞离去。
陆渐红并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件为他日后埋下了隐患,而他的态度更是被夸大其辞逐级上报至蒋主席那里,说他不配合工作,试图影响征兵工作的顺利开展,至于蒋主席会不会信,那不得而知,但是一个人总是被不利言论所围绕,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