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海要了辆车,出了市委,径直赶向了报社,当然,他没忘把今天的京城日报带上一份。
游龙海故地重游,报社自然夹道欢迎,傅子聪笑着道:“游大秘来指导工作,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下去迎接嘛。”
游龙海笑道:“傅社长,你这么说简直让我无地自容啊,你是我的领导,我怎么敢呢,更不要说什么指导工作了。”
傅子聪呵呵笑道:“龙海啊,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请社长明示。”游龙海客气道。
“谦虚的过分了。”傅子聪哈哈笑了起来。
傅子聪对游龙海这么放低姿态,一方面是因为游龙海是市委一号大秘,另一方面游龙海对他也不错,关于报社刊登的一些重要的文章,虽然有宣传部在把关,不过在某些问题上,游龙海的态度比起华雄来要更权威得多了,有几篇文章很对陆渐红的味口,这也是游龙海的作用。
游龙海也笑了:“社长,符娟的事情我得感谢你,看您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喝一顿。”
傅子聪摆着手板着脸道:“龙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再说了,小符同志的能力是很强的,让她负责体育版也是对她能力的肯定,我可说清楚了,这都是她工作能力强的原因,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调整岗位的。至于喝酒嘛,你回娘家了,怎么能让你破费?”
傅子聪的这个姿态让游龙海无话可说,心里也是舒服得紧,做人就得这样,礼尚往来嘛,不过同时,游龙海的心里也暗暗提高了警惕,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比较特殊,他也明白得紧,傅子聪这么客气,都是冲着这些而来的。当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笑着道:“社长,您太客气了,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那可不成。”傅子聪也感觉到游龙海的变化,他以前可是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哪里会玩这一套,道,“龙海,说真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这喜酒啊你们不急,我都急了。”
游龙海道:“结婚的事情还早,我现在一穷二白,别说房子车子了,就连办酒席的钱都没有,还谈什么结婚啊,社长,我是不是很失败?”
傅子聪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恰恰证明了你的廉洁之处。不过说到房子的事情,我的手里倒是有点信息,有时间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那就麻烦社长了。”
“哎呀,什么社长不社长的,多官方啊,以后啊,给面子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了。”傅子聪散了根烟过来,道,“龙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事情也不算什么,陆书记很体恤下属,让我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老领导,陆书记开会了,用不上我,这不,我就过来了。”游龙海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打火机,“恰巧”把装在兜里的那张报纸给带了出来。
“现在这社会很有意思啊。”游龙海抖了抖报纸,“居然有人要与家庭脱离关系的。”
傅子聪笑道:“是啊,我也看了,叫李什么的,记不起来了。”
游龙海听傅子聪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奇怪了,难道说他并不知情?心头微微一动,道:“叫李冬海。”
接着游龙海的声音微微放低了,道:“不知道这个李冬海是什么人,会不会跟咱们市里有点关系。”
傅子聪不由怔了一下,顿时会过意来。市委市政府一二把手不合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明朗,但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李冬海、李冬根,本身就让人有很大的暇想空间,如果真有所联系的话,李冬海玩这么一出,搞什么飞机还真的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相信,一场政治风暴正在慢慢酝酿着,这李冬海的声明已是一个先兆。
“龙海,这事我不清楚。”傅子聪觉得这是一个坑,不是自己所能跳得进去的。
游龙海笑了笑道:“我对这个人很好奇,能不能透露一下他到底……”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是内在用意却是让人无限展望,傅子聪再次沉默了下来,游龙海摆明是摆出了政治论点了,换言之,这是游龙海提供的一个机会,查,代表着有可能上了陆渐红的船,而游龙海就是那根跳板。
傅子聪不惜折节与游龙海相交,自然有他的目的。他任报社的社长已经有些年头,只是党组书记另有其人,所以他的权力几乎为零,只有一个正局的级别,被压制得不轻。龙翔天时代的时候,他走了不少路子,曾经一度有机会到宣传部去,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修成正果。
傅子聪很清楚,自己是受害者,龙与李之间的博弈决定着他的政治命运,龙翔天输了,他也成了李的对立面,所以他没有太大的指望,但是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虽然胜负不知,但是这毕竟是个机会,过了这个村,便没有了这个店。
沉默了一阵子,傅子聪道:“龙海,你先喝杯茶,我去下卫生间,年纪大了,肠胃功能就不行了,我去去就来。”
傅子聪去了有一阵子才回来,道:“龙海,久等了。陈福标今天没上班,编辑部的同志说,是他安排刊登的这则消息。”
游龙海道:“这么说,并不是本人来报社要求发布这个声明的。”
傅子聪点了点头:“编辑部那边是这个答案。”
游龙海突然站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社长,有空到市委去看看我嘛。”
“不留下来吃饭?”傅子聪自然明白游龙海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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