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只是说了这些涉及到个人的单纯的**行为,而至于其他的方面并没有多谈,但是他的这些话已经定下了调子,那就是在制订招商引资的相关政策方面如何细化,把不良苗头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是一个新的概念。
接下来是新一年的财政预算,在去年财政决算的基础上,陆渐红的追随者们也指出,今年的预算不能拿去年的数字作参照,而是应该勒紧裤带过日子,不能因为有钱就没有节制地花钱,况且今后几年还要为“世界城市”而努力,需要花钱的地方有很多,经不起这么折腾。
事实上,在陆渐红定下公开三公经费的支出使其透明化之后,众人便已经意识到,在陆渐红的治下,一切不明不白的开销将成为过去,叶振英更是从防**的角度去谈这个问题,他认为,与其在干部**后抓他,不如防止其**,这不仅仅是对干部们的负责,也是坚决杜绝**不为**提供条件的一个重大举措,他坚决拥挤并支持。
柳承锆也表态,今后将充分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让财政的每一分钱都用在该用之处,最大程度上不给浪费创造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李冬根自然无话可说,这让他再一次尝到了挫败感,不过他并没有服输,在散会之后,他立即展开了动作。
当这个指令发出去之后,李冬根便躺在了椅背上,何为胜何为败?在最终的结果没有出现之前,言胜论败还为时过早,当年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谁又能想到最终胜出的是红军?
陆渐红回到办公室,秘书长成昌怀一路跟着走了过来,从会议室到他的办公室要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成昌怀的心里却是想了很多的东西,今天常委会上陆渐红带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陆渐红的霸气是毫无疑问的,成昌怀一直认为陆渐红是一位儒将,而且陆渐红也一直表现得温文儒雅,即便是发火也是愠怒,但是今天在常委会不但打断了李冬根的话,而且对李冬根的话进行了温婉的斥责,这在以前是根本没有过的。这是不是彰显着陆渐红在新的一年里要大刀阔斧呢?不过看样子似乎又不像,因为他根本没有要动人的打算。
市委书记是统管全面的,但是最有威力的杀手锏还是人事大权,除了去年的偶然因素,使清河区的一二把手有所调整以外,其他的人事几乎没动。新年之后,陆渐红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准备动一动人,当然,各县区的一二把手都是厅级领导干部,不像乡镇动得那么频繁而随意,但是这也并不能够成为陆渐红按兵不动的理由,难不成陆渐红还有别的底牌?
这一点在今天的常委会上得到了证实,这也是震荡着成昌怀心灵的原因。一个财政决算报告便成为了陆渐红发起攻击的号角。当然这个攻击目前来看,其作用主要还是震慑,以陆渐红和龙翔天的关系,陆渐红自然没有必要去翻那些陈年旧账,当然,如果有那个必要,他自然不会视若无睹。
成昌怀自认对陆渐红多少了解了一些,但是今天的会议上,陆渐红三次提到审计部门的审计,显然不是无的放矢,难道他真的想通过审计发现一点问题?
反腐是打击对手的一个非常好的手段,但是这一招一般轻易不用,主要是打击的力度太深,不是死敌没有必要拼得你死我活,陆渐红虽然跟李冬根和周百鸣不对路,但是离死敌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况且都是省部级的领导干部,搞出那些事情来,对整个班子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对于党政之间的斗争,高层是心知肚明的,也是看在眼里的,一般来说不会横加插手,但是如果影响到了工作,导致运转不畅,那上面肯定会干涉的,所以成昌怀不认为陆渐红会轻易地施展这一记绝招,况且审计部门就是查出来一些猫腻,最先倒霉的还是财政局局长祁星元,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而且打一些小鱼小虾,这也不是陆渐红的风格。
进了陆渐红的办公室,成昌怀愁眉苦脸地道:“陆书记,审计小组的事情我有点不明白。”
陆渐红笑着道:“怎么不明白了?”
“虽然审计小组是由纪委、审计局组成的,是按照市委的意图开展工作的,但是这个工作组跟财政局是平级的,会不会……”成昌怀的担心不无道理,是在善意的提醒,这个审计组不是不可以去审计,但是也要充分考虑到单位之间的协调。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昌怀,你的提醒很有道理。”
看着陆渐红一副谦虚的模样,成昌怀忽然有些脸红,从陆渐红的神色来看,他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成昌怀猛地明白了,不由道:“陆书记,你莫非只是做做样子?”
陆渐红笑了笑道:“也不完全是。”
成昌怀心头有些恍然,脸上却是显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陆渐红的笑容却是缓缓收了起来:“有些人很怕死,可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凛然不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陆渐红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之意,这让成昌怀心头警醒,在领导面前适当地装一装傻没什么,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得聪明一点,当下道:“那是因为反正横竖都是死。陆书记,我明白了,让人害怕并不一定要一刀砍下去,而是要把刀悬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提心吊担,不知道一刀什么时候会砍在他的脖子上。”
陆渐红微微点了点头,成昌怀说的没错,让审计工作组去审计,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