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俩口子这么一走,顿时清静了许多,麦家的亲戚们本来确实有些敌视城里人的,但是陆扬帆刚刚不输须眉的表现赢得了满堂彩,再看向他们的时候,目光都不一样了。
麦迪志快走两步,在陆扬帆的身边低声道:“谢谢。”
陆扬帆却是低声回应:“打人原来这么舒服,麦子,以后我手痒的时候,你不准还手。”
麦迪志怔了一下,嘴角却是带着笑,屁巅巅地叫上老麦邀请陆渐红入席。
陆渐红却是笑了笑道:“我就是顺道过来看一看,还有别的事情,饭就不在这里吃了,小麦,记住,要孝敬父母。”
麦迪志又是一怔,不过他知道陆渐红的身份,能够亲自过来一趟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至于留下来吃饭,那更是奢望了,倒是老麦听说女娃的父亲不留下来吃饭要走,很是过意不去。
不过麦迪志的后妈还有见识,也没有强留,过来相送的时候说:“刚才的事情真是让人见笑了。”
陆渐红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去的都过去了,虽然那两孩子不省心,但是你现在不是有了小麦这个儿子了吗,日子会好的。”
麦迪志要送他们,被撵了回去。
后妈看着麦迪志在陆扬帆背影留连的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拉着小麦到了里屋,把那条翡翠项链拿了出来说:“小志啊,看得出来他们是大户人家,这链子存在你那里,能不能送得出去就看你自己了。”
且说陆渐红离开了麦迪志的家里,上了车,张甲满腹疑惑,其实今早听陆渐红说要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陆渐红是什么人?他可是政治局委员,京城市委书记,尊贵得很呢,像这种场合他是万万不可能来的,尤其是这个麦迪志对陆扬帆还有想法,那是更不可能来的了。
可是陆渐红不但来了,而且来了也只是坐了一小会就又离开了,他实在想不出陆渐红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陆扬帆自从上了车就一直沉默不语,显得闷闷不乐,陆渐红瞥了女儿一眼,没有理会,道:“张甲,找个地方吃饭。”
陆扬帆也有心事,她只知道陆渐红放下身份过来完全是因为她,但是并不知道陆渐红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过陆渐红没有留下来吃饭,她的心里也有点感觉,不由道:“爸,你还有别的事情?”
陆渐红笑了笑,道:“有一点。”
车子发动,开出几十米远,张甲忽然道:“首长,那几小子一直在这边转悠,我看有问题。”
陆渐红向后看了看,那个癞痢头异常的醒目,淡淡道:“不管他们了。”
去县城的时候,张甲的车子开得就更快了,不过还没到县城,却是路过了一个繁荣的村子。
这村子是撤乡并镇遗留的产物,名字在叫庆丰。以前这里叫庆丰乡,后来被相邻的镇子并到了一起,迅速降级,由庆丰乡变成了庆丰村。
此时正是午饭高峰,路边有不少的饭店,陆渐红道:“随便找一家吧。”
这一溜边的饭店不少,张甲捡了一个门口车子比较少的停下了车,三人进去,要了个临窗的包间,随意点了几个菜。
陆渐红坐在窗户边上,看着这个不亚于小县城的村子,很是意外这里的富饶,要知道古井县的贫穷同样在市里是能挂得上号的,只是刚刚在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企业产业之类的,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好的资源,相比于这个村子的富饶,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里的富裕呢。
陆渐红原来是想饭后跟游龙海联系一下的,不过现在却是改变了主意,或许这里的富饶是古井的一大特色,如果有好的经验,完全可以推广开来。
吃完了饭,张甲去结了账,正要离开,忽然厨房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有人跑了出来,大叫道:“老板老板,陈三晕过去了。”
接着便有人匆匆地跑进厨房,抬出来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来,只是这男人瘦得不成样子,张甲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出了门。
陆渐红坐在车上看到里面的动静,随意地问了一句,张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有人晕倒了,估计是犯了毒瘾。”
陆渐红的眉毛也皱了皱,道:“开车四处转转吧。”
车子驶出街道,驶上了乡村的水泥路面。
庆丰村以前是个乡镇,辖了少村,不过现在这些村都是归现在的虞乐镇管辖,放眼看过去,并不如刚刚所看到的那么繁华,恰恰相反,与一般的村落没有什么区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陆渐红不由有些疑惑。
这时,忽然有两辆越野车从右前方的一条路上冲了出来,径直拦在了他们的车前,张甲看了一眼,好家伙,悍马啊。
车子刚停稳,便从车上窜下来七八个年轻人,穿着鼓鼓囊囊的夹克衫,大声嚷嚷着:“你们什么人?”
张甲摇下车窗,道:“随便看看,干什么?”
“随便看看?小乡村有什么好看的,转头,开回去。”站在最前面的那家伙虽然戴着个棒球帽,但是露出来的青惨惨的头皮显示出他是个光头。
“唉,奇了怪了,这路是你家的?我就不能走?”张甲觉得有点不对劲。
“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滚。”棒球帽手一伸,居然从怀里摸出把铁锤,大有再不走就砸车的意思。
张甲回头看了陆渐红一眼,陆渐红也觉得不对劲,不过这个时候起冲突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便道:“张甲,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