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咬了咬牙,正要再上,冯俊却是神情骤变,拦了一下,在这里是不能乱来的,指着王惠道:“好,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王惠此时被逼上梁山,这个时候服软也是无济于事了,只得苦笑了一声:“冯秘书,走好。”
包间的门在王惠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关上,所以里面的人都看得清楚,都有些面面相觑,冯彦更是面如土色,这个层次实在太高了。
在王惠进来后,陆渐红微笑着道:“陈老师,你跟冯彦先走吧,吴晓华,你跟郜华也走吧,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陆渐红虽然在笑,但是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郜华扯了一下吴晓燕,道:“陈老师,那我们先走吧。”
至于冯彦更是如获大赦,这也不怪他,他留在这里只不过是炮灰的角色而已,有理由相信,陆渐红跟谢俊很快会会面,并且极有可能碰撞出火花来,毕竟谢俊也是封疆大吏,哪有那么好说话?
包间一走而空,陆渐红向王惠看了一眼,微笑道:“是不是有点紧张?”
王惠苦笑着道:“还好。”
陆渐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其实他这么做倒不完全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而且与他的低调做人是相背道而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关系到江东的政局。
江东的局势有点复杂,林玉清和叶振英虽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无论是谢俊还是欧阳金耀,都还没有发力,否则林玉清和叶振英势必受到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林玉清在江东多年,从组织部长到省委副书记,换了两届领导,可以说是知根知底,而叶振英是初来乍到,又带着陆渐红的期望,行事大开大合,虽然很快奠定了基础,但是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
由于代表大会临近,这个时候,无论是谢俊还是欧阳,都会稳字当头,但是以陆渐红看来,他们是不介意有人制造点小麻烦的。
而从另外的渠道陆渐红得知,叶振英有着不小的自满情绪,毕竟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能够建立起这样的局面,着实不易。
陆渐红觉得有必要泼一泼他的冷水,只不过现在的局面是谢俊已经开始逐渐亮剑了,这对叶振英非常不利。
陆渐红虽然手眼通天,但是初来江东,所能够了解到的情况也仅仅如此,这自然源于来江东之前与林玉清的那通电话。
林玉清是知道陆渐红来江东的,原本想着与陆渐红见上一面,却是被陆渐红婉言拒绝了,林玉清知道,陆渐红这是在替她着想,江东其实就是全国政治的一个缩影,在这里,谢俊代表着蒋系,欧阳代表着魏系,而她和叶振英则烙上了陆渐红的印迹。目前一切看似无波无澜,事实上却是暗流涌动。代表大会召开之后,林玉清就要正式退出政治舞台,陆渐红知道,他们“三太子”的争斗绝不会因为代表大会的结束而结束,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别说五年,就是五年后尘埃落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斗争或明或暗地还会在一定程度中存在,所以林玉清最后一搏的设想被陆渐红扼杀于摇篮之中,他实在不愿看到在政治生涯的末尾,林玉清还在为他冲锋陷阵,他只想林玉清安安稳稳地退下去,过过属于她自己的自由生活。
林玉清在对话里提到了叶振英,隐隐地陆渐红感觉到了什么,虽然有点抓不住重心,但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是前人经验与智慧的总结,以谢俊的身份,他是无法容忍纪委这把利剑无法操纵的,所以他想对叶振英动手脚也不是想像,只是陆渐红从自身的经验和经历来看,他实在看不出来谢俊的后手是什么。所以他必须与谢俊正面接触一下,毕竟他对谢俊并不了解,或许在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之后,会有所收获。
冯俊和那位警卫员去了806包间,冯俊也在斟酌着该怎么把这话传递到谢俊那边,包间里都是高级领导,如果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对谢俊的颜面也是一个打击,但这事是不可能不说的,一直等不到菜上来,问罪下来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了想,冯俊深深地吸了口气,进了包间,笑着道:“谢书记,金枪鱼还没有做好,厨师那边说要温火细工,不然就砸了会所的招牌了。”
谢俊点了点头,对于这道菜他并不是非常上心,最重要的是古首长开心。
燕华化工集团的前身是燕华化工公司,为了培养化工类的人才,所以经批准,建立了燕华化工学校。谢俊虽然是蒋系的人,但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大了,上升的空间已经不足,但人就是这样,只要还没有离开这个圈子,总会想方设法地再去争取,哪怕就是争个政治局委员,也算是进步的一个巨大体现了。这一次的燕化化工大学百年校庆,请柬自然是发来了,一开始谢俊并没有在意,倒是他的秘书冯俊透露了古首长曾是燕化校长的事情,这让谢俊意识到机会来了。
古首长虽然已经不再担任任何职务,颐养天年,但是他的能量却是无法估量的,如果有他的关照,那么自己的意愿就不会是个空想,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个省委一把手参加校庆着实与身份不符,所以便安排了分管文化的副省长前去参加,而他本人则是胶尽脑汁,终于能够请来古首长到明朗一坐。
冯俊这时又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谢俊的脸上没有半分异样,笑着向古首长道:“老首长,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
老首长笑着道:“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