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雨像出了问题的前列腺一样,断断续续,时大时小,重安却是热得像个火炉。
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交办会,马骏坐在会议桌的央,秘书曹荣龙坐在后排一一进行记录,整个会议室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马骏今天的火气很大,还拍了桌子,这是极为罕见的。
“你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马骏重重地把茶杯在桌子一顿,一脸的寒霜,“央在花大力气开展反四风的活动,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搞搞政治运动?你们都是领导干部,在坐的级别最低的也是副厅吧?这么没有政治敏感性?在这种大环境下,形式主义犹在,官僚主义大作,享乐主义盛行,奢靡之风普遍,这还是我们党的干部吗?难道你们都认为,这只是在走过场?老林,你说说,昨天晚喝的酒多少钱一瓶?老万,你的小车有没有超标?”
众人都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曹荣龙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悄悄地看着这些平时高高在的领导,现在一个个都跟龟孙子一样,心里不由有好笑,在此之余,也觉得解气得很。
他这个秘书人前人后还是挺受人尊重的,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扯虎皮当大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马骏的秘书,恐怕这些人连正眼也不会瞧一下。
马骏的火气不小,曹荣龙自然早有感觉,虽然内里的情况不是太明朗,但是在他的身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一次开这个交办会,只不过是马骏发泄一下心情的不爽,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核电站项目方面失了利,功亏一篑。
曹荣龙很清楚地记得前几天陆渐红的秘书乔初一打来电话,说他们年纪相仿,一见如故,让他有时间到京城找他,一定盛情款待。曹荣龙知道,自己打的那个电话起到了一些作用,只是作用有多大,他不得而知。事实,陆渐红当时已经感觉到这个项目的突兀,而曹荣龙透露的消息让他更加理性地作出了判断,理清了思路,所以陆渐红让乔初一多跟曹荣龙联系联系,这里面不无利用之意,不过乔初一在和曹荣龙交流的过程,曾隐晦地提到陆渐红优待下属的事情,相信以曹荣龙的机敏应该明白其的意思。
马骏气冲冲地出了会议室,留下来的人个个是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有不满的神色来,垂头不作声地出了去。
“志航,刘伟有没有什么妖蛾子?”接到符志航打来的电话,马骏深深地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现在在舆论陆渐红出尽了风头,但是有些事情特别是重大的事情,舆论可以说是屁用都没有。陆渐红虽然有一定的优势,在不少省市都有根基,但是相之下,自己也不他差在哪里,陆渐红的根基所在,自己也不少毫无建树。毕竟现在拼的已经不是一城一池,而是整个大局观念,谁的影响力更大,谁的话语权也越大,而甘岭这个地方更是非同一般,如果能够掌控在手,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甘岭现在的形势还算明朗,虽然来了一个刘伟,据说这小子是魏系的人,现在的魏系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是不堪一击,只是据说刘伟跟林玉浦走得很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虽然跟符志航还不具备叫板的实力,但是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不可小瞧。
“刘伟?”符志航笑了笑,“他也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先让他蹦达蹦达,不影响大局的。倒是那个林玉浦有点麻烦,他姐姐是江东省委副书记,是陆渐红的死党,这一次力挺龙港集团,我怀疑背后有陆渐红在撑腰。”
马骏的眉头微微一蹙,龙港集团的崛起是商界的一个神话,在这个过程他并不知道有没有陆渐红在发力,但是他却是知道里面不少情况。
“龙港集团以前有两个股东,一个是现任董事长孟佳,另一个叫龙飞,是京城前任市委书记龙翔天的儿子,据我所知,龙翔天是陆渐红的亲姨父,你说龙港集团跟陆渐红有没有关系?”马骏说了三分事实,但是关于孟佳跟陆渐红的事情,他则没有说。
陆渐红、张森奎和他本人,既然能够成为日后登顶的候选人,那他们的底细高层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其实在这个方面,说大大,说小小,几次尝试非但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被首长严厉斥责,这证明首长是非常反感这种伎俩的,换言之,如果还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攻击对手,无论陆渐红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他自己都落了下乘,自己的目的是那个巅峰,而不是搞倒陆渐红,如果搞倒陆渐红也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那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已经完全否定了拿男女关系拿说事的念头。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张森奎。这家伙果然够能忍的,陆渐红差一脚踢在他p股了,他居然能够当作没事人一样,在陆渐红病倒住院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去看望,而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也是以失败而告终,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张森奎,也高估了魏系的能力,不过他也能确定一点,张森奎越是投鼠忌器,越是证明他不足为惧,主要的竞争对手还是陆渐红。据说,张森奎与陆渐红似乎有休战的征兆,那是万万不行的,只是马骏一直未能找到好机会罢了,原来明报的事情是个机会的,可惜张森奎没钩。
“他的手伸得倒是很长。”符志航淡淡地笑了笑。
“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多管了。”马骏能够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足见其作战方式已经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