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陆渐红去组织部也是走马观花,然后便转头去了医院,眼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陆渐红也轻松了许多,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是陆渐红过得最轻松的日子,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陪着亲人的感觉确实非常棒。但随着梁月兰的恢复,陆渐红来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他总不能把工作一直都放在一边。周末结束,陆渐红将安然和孩子送回准安,早早把孩子哄睡了,两人敲敲来到客厅,酣畅淋漓地解决了旱涝问题,便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聊着天,这是他们一向的习惯,温存之后总要说说话,谈谈心,据说这样有助于增进感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们一直在坚持这么做。第二天晚上,曹雄飞找到了他,一道去了一个小餐馆吃饭,边喝边聊。在询问了些梁月兰的情况之后,曹雄飞问道:“渐红,我们是兄弟,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我发现湖城的政治局面似乎也不是一番太平啊。”陆渐红笑了笑道:“古而有之,没什么奇怪的。”“你在湖城的时间比我长,你倾向于哪边?”陆渐红道:“无所谓倾向性,一直保持中立,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怎么站队,我不能给你什么建议。”曹雄飞顿了顿,道:“哪些人能信得过?”陆渐红微微一笑,说:“常务副市长朱国忠的人不错,值得深交。不过,他跟姜书记走得很近,再说了,我觉得不错的人,你未必觉得不错,这需要你自己去深入了解。”曹雄飞喝了口酒,长叹了一声道:“才出龙潭,又入虎穴,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陆渐红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老大哥,淡定一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唉,渐红,前些天市委下文,让我分管党群人事工作,你说吧,前面有姜书记,后面有你这个组织部长,我管哪门子人事嘛,真是头产。”曹雄飞不无报怨地说。陆渐红知道这些话只是引子而已,照他这么说,其他市分管党群人事的副书记都不干了?果然,曹雄飞又低声道:“最近我发现情况不对啊。”“什么不对?”陆渐红这一阵子为母亲的事操心,湖城的动静他还真不清楚。“前天,火葬场的那块地皮签了协议,是跟宏伟置业的李伟峰签的。我虽然不分管经济这一块,但是我也知道像这么大面积的一块地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卖了。据我所知,这块地好像没有挂牌,更没有竞标,这里面说不定有猫腻啊。”陆渐红道:“老大哥,这些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陆渐红的话不无道理,虽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是不正确的,但有的时候不失为明哲保身的一个好方法。曹雄飞笑道:“也就是我们弟兄私下谈谈的。”陆渐红没有搭茬,不过心里也是很奇怪,姜海风的霸权他已经充分领略过,连黄秋同的财政大权他都伸手了,像这样近百亩土地的拍卖,不经过他的首肯,就签订了协议,发生在他身上就有点不对劲了。曹雄飞见陆渐红不搭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以他多年的政治经验来看,湖城的天并非一片明朗,隐隐之中似乎有着强对流天气即将到来的样子。关于湖城政局的谈话到此为止,不过曹雄飞倒是透露了一个消息给陆渐红,准安市这几年扩大市区,发展的触手已经向主市区的外围扩展,房地产开发已经成为准安的一大热潮。这其中有一个叫万盛置业的跟李昌荣的关系非常好,他偶然听说,万盛置业的老板似乎是柳悦娜。陆渐红呆了一下,不由道:“柳悦娜出来了?”曹雄飞点了点头,说:“兄弟,我透露个消息给你,不知道准不准确,权当给你提个醒。那个柳悦娜的来头不小,虽然从监狱里出来,不过气势倒是很摄人。”陆渐红淡淡道:“那又怎么样?”“听说她对你当年抓她坐牢耿耿于怀,扬言要对你报复。”陆渐红淡然道:“手长够不着天,她一个阶下囚,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又不在准安,李昌荣也拿我没辄。”“可是……”曹雄飞顿了一下,“安然在准安啊。如果柳悦娜弄她怎么办?还有你的孩子也在准安。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陆渐红悚然一惊,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柳悦娜真的搞安然和孩子,那还真是个麻烦事。陆渐红迟疑着道:“柳悦娜不会那么傻吧?”曹雄飞不置可否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点心眼总是好的。”陆渐红有点坐不住了,过一阵子母亲出院,家里的事也不少,如果柳悦娜有心,疏于防备还真的容易给她有可趁之机。这虽然是曹雄飞的片面之言,但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曹雄飞没必要对自己耸人听闻。陆渐红决定,明天就把牛达调回去,有他在,能够放心不少。现在组织部也没什么大事,开车的驾驶员多得是。晚上回去后,陆渐红把这事跟牛达说了,牛达瞪着眼睛,道:“她要是敢动嫂子一根汗毛,我保证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牛达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腾腾,让陆渐红也是一惊,说:“达子,明天,你就回去,暗里注意一点就行了,别把这事告诉安然,免得她担心。”“我知道。”“还有,多注意一下柳悦娜的动静,如果她敢乱来,我不介意再让她坐一次牢。”陆渐红的话也是掷地有声。牛达冷笑了一下说:“她敢乱来,就没有机会坐牢了。”又过了一个多星期,陆渐红看望了医院的母亲,连医生都说梁月兰的恢复简直就是个奇迹,按照这种情况,最多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