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点。”陆渐红心里一跳。“有几个痞子,接了个活,就是弄你。”牛达阴沉着脸说,“公司里有个人跟他有来往,给我报了信,所以我急着通知你。”陆渐红皱起了眉头,说:“有没有查出雇主是什么人?”牛达摇了摇头说:“正在找那几个痞子。”“这么说,都是些小角色。”陆渐红说得很平淡,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搞自己并不怕,但是老婆孩子都是弱势群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所以他的神色也显得狰狞起来。这种事情不需要多讲,牛达已经领会了陆渐红的意思,便不再多说,道:“等消息吧,应该很快能找到。”陆渐红沉着脸不说话,综合各方面得来的消息,极有可能是柳悦娜。目前虽然不能断定,但陆渐红倒真的希望是她,如果不是她,一方面要处理这一次的事情,另一方面还得防着她。自打从曹雄飞那得到消息,陆渐红时常想着这事,她要是一直这么耗着,从精神上折磨你,还真够陆渐红吃老大一壶的,相反她有了动作,反而有利于一次性解决问题,以绝后患。当然这种事情交给牛达办最合适了,对于柳悦娜这种记恨心特强的人,法律武器似乎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进去再出来,只会让她越发的猖狂。这时,陆渐红的电话和牛达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渐红,你快回来。”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慌。“安然,出什么事了?”陆渐红心跳急剧地加快,他生怕会出什么意外。“玻璃被人家砸了。”“人有没有事?”陆渐红觉得有点上火了。“人没事,不过我看到楼下有不少人。”安然心有余悸地说。“等我回来,谁来都不要开门。”陆渐红挂上了电话,说:“达子,走。”牛达这边也结束了通话,跟在陆渐红身后道:“哥,有人砸你们家玻璃,已经被控制住了。”原来牛达刚才接到的电话,正是负责保护安然那一组的人打过来的,发现有人砸玻璃,立刻过去抓住了人。很快到了楼下,陆渐红看到楼下站着十来个人,地上还躺着两个,不过他并没有过去,只是向牛达偏了偏头,然后便直接上了楼。安然正搂着两个孩子缩在床上,惊恐万分,见到陆渐红进来,这才有了些主心骨,陆渐红安慰道:“有我在呢,别怕。”陆渐红的回来让安然放下了些心,说:“渐红,我们是不是得罪人了?”陆渐红笑了笑道:“放心吧,达子一直在安排人保护你们呢。”“渐红,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安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听陆渐红的口气,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找麻烦。陆渐红轻声道:“先哄孩子睡觉,明天还得上学。这事等会儿再说。”孩子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这与安然当时的镇定是有很大的关系的。等孩子们睡下了,安然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再等一下。”陆渐红拿出手机拔打了牛达的电话,牛达说:“马上过来。”安然不知道他们俩个搞什么鬼,问道:“渐红,到底怎么回事?”“等牛达来就知道了。”陆渐红现在并不能确定背后搞鬼的人到底是不是柳悦娜。牛达来的很快,进来的时候,陆渐红发现他的手面上还有血迹,向他使了个眼色,牛达会意,赶紧去卫生间把血给洗了,这才回到客厅来,道:“哥,查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牛达冷笑着说,“不过有了方向就好查多了,嫂子,今天这事怪我没安排好,你骂我吧。”安然的脸僵了一下,说:“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牛达看了陆渐红一眼,陆渐红道:“我来说吧。”当陆渐红把事情说出来之后,安然不由吐出了一口气,说:“不会吧?她这么记仇?”陆渐红道:“仇恨可以让人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所以我一直让达子保护你们,没想到今天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牛达道:“哥,以后我会多加派人手的。”安然似乎要说什么,却忍了下来,牛达道:“哥,嫂子,不早了,你们先睡吧。”经此一事,陆渐红也没有多强留,将牛达送出了门外,让他自己也小心。回房后,安然才说:“渐红,达子现在是不是涉黑了?”陆渐红沉默,安然不由道:“渐红,你得劝劝他,这样下去不行的,迟早有一天会出事。”陆渐红道:“安然,不管怎么样,达子是我兄弟。他为我们做的事太多了。”“我们?”安然不由道,“渐红,他是不是做了不少犯法的事?”陆渐红又沉默了,李昌荣的女婿成了植物人,王少强在监狱里被杀,何润泽变成了残废,几乎都是牛达一手操办,包括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疑难杂症,都有牛达的出力。这些人跟牛达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因为那一顿饭,安排了一个工作,让牛达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还能指责他什么吗?安然见他不吭声,接着道:“渐红,我不是指责你们,你知道的,涉黑没有好下场的。你还是劝劝达子,赶紧抽身吧。”陆渐红也知道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犯事,但与此同时,他却感受到了由此而来的便利。你能让警察24小时不间断地安排几十个人保护你吗?就是这个砸玻璃的事情,警察可能查不出来吧?这一次扔的是砖块,那下一次就有可能是汽油瓶。牛达能做到防患于未然,而警察所能做的只有事后抓人,不管人能不能抓到,事情一旦出了,受害的只有自己。当然,这些话陆渐红并没有说出来,安然也是为了牛达好,并没有因此而像有些女人一样,要求陆渐红与牛达断绝来往来撇清自己,那些女人哪里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