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加坡?”安然有些惊讶,“去几天?”
“一个星期。”陆渐红龇着牙拔出了一根鱼刺,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过去?”
安然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是我知道你是故意问我的,你去有正事,我不拖你的后腿。”
陆渐红的心思被看穿了,略有些脸红,叹道:“安然,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再聪明还不是你老婆吗?”安然嫣然一笑。
陆渐红柔声道:“等过一阵子有时间了,我们单独去国外好好玩玩,就我们俩个,孩子都不带。”
安然笑道:“你别说得那么早,等你有空头发都能等白了。”
陆渐红默然,连回家的时候都不多,又何谈能抽出时间去旅行呢。
见陆渐红一副歉然的样子,安然笑道:“别作出这种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你好好干你的工作,后勤有我做保障,保证后方稳固。”
陆渐红忍不住起身拥住了安然,动情地说:“安然,你付出的太多了,我知道这不是你所愿意的生活。”
“什么变得这么煽情了?”安然将头靠在陆渐红的怀里,柔声道,“不过,我还是很感动。”
吃完饭,将屋子里都收拾了,想了想市里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便上了自己经历了chu女撞的辉腾车。
随着一排排建筑的不断后退,俊岭越离越远。
有安然相伴,一路的行程便不寂寞了,倏忽间便已到了洪山。
晚上的时候,打电话给牛达让他过来吃饭,牛达说他在燕华,跟米新友在一起,陆渐红本来想问他一些事情的,不过想想明天会去燕华一趟,也就没多问,让牛达明天在燕华等他的电话。
一夜无话,这个家似乎成了旅馆,陆渐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幸好这个家有梁月兰和安然操持着,孩子的教育并没有什么问题,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而且也懂事得很,正是由于和睦的家庭,才让陆渐红心无旁骛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次日一早,陆渐红便去了燕华。
九点多钟,陆渐红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前,向牛达知会了一声,自己已经到了,拎着事先买好的水果,快步走向了赵学鹏的专护病房。
赵学鹏正在沉睡着,明显消瘦了很多,陆渐红的鼻子有些发酸,赵瑾正守在边上,这一阵子劳心劳力,憔悴了不少。见到陆渐红,很是惊喜地迎了上来:“渐红哥。”
只叫了一声,赵瑾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为了避嫌,同时也为了给自己下定决心,陆渐红没有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站在门外道:“小瑾,别哭了,赵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一点了,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赵瑾擦拭着眼泪说。
陆渐红心中为之一喜,这证明赵学鹏的病情在渐渐恢复,是个好现象,这时只听赵学鹏含糊不清地道:“小……瑾,谁……唉(来)了?”
“是渐红哥。”赵瑾强作笑颜地走了进去。
陆渐红快步走了进去,来到赵学鹏的床头,道:“赵叔,是我。”
见到陆渐红,赵学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和欣慰,可是他却挡开了陆渐红的手,道:“累(你)走,走。”
陆渐红紧紧握着赵学鹏的手,微笑着道:“赵叔,您别激动,我知道您是怕我来看望你会影响到我,不过我是不会走的。”
赵学鹏的手抖了一下,闭上眼睛的时候,两滴泪水被挤了出来。
“赵叔,您别激动。”陆渐红紧紧握住赵学鹏的手,都这个时候了,赵学鹏还在为自己考虑,不由动情地道,“赵叔,您虽然是我的领导,但是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拿你当作亲人来看的。我父亲走得早,我很希望能有一个像您这么慈爱的父亲。天底下哪有嫌弃自己父亲的人呢?如果我也像一些人那么势利,我还是人吗?”
掌心中赵学鹏的手紧了紧,睁开的眼睛里尽是欣慰,他虽然嘴上无法表达得清,但是心里却是一肚子的数。他短期是无法恢复了,龙翔天顶住了各方的压力,给了一年的时间,可是一年能够发生很多事情,一切的变数都太在了。说不定不到一年,龙翔天就离任了,说不定自己的病一年内根本无法恢复。而在龙翔天与骆宾王之间的博弈中,龙翔天稍处下风,赵学鹏这么一倒,龙翔天犹如失去了一条胳膊,一些墙头草顺势倒向了骆宾王。在他们的眼中,赵学鹏已经算是退出了历史舞台,本来也不至于无情得如此现实,可是龙翔天对赵学鹏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这个时候来看望赵学鹏,摆明在告诉骆宾王,他们站在龙翔天这一边的。虽然这种观点过于偏激,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渐红如此堂而皇之地走进来,让赵学鹏很担心,为了他的前途,他是不希望他来的,可是从内心的感情上来说,如果陆渐红是个白眼狼,会让他更失望。事实证明,陆渐红并没有让他失望,忽然间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做人正当如此,感恩图报,如果每个人都计较利益得失而失去了最起码的人性,这个人正如陆渐红所说,已经不是个人了。
赵学鹏的目光里充满了如同对待自己儿子般的那种满意之情,说:“扶我起唉(来)。”
半倚在床前,赵学鹏双手分握着陆渐红和赵瑾,道:“渐红,现在你就是我儿子。”
“爸!”叫出来的时候,陆渐红已跪在了床头,这个称呼陆渐红已经不少年没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