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到办公室的时候,陈国栋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陆渐红微微点了点头,道:“陈秘书,进来一下。”陈国栋跟着陆渐红进了里间,泡好了茶,陆渐红道:“坐吧。”坐了下来,陈国栋挺直身躯等候指令,陆渐红笑了笑,陈国栋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这是做为秘书的习惯,当年自己干秘书的时候,也是这样,虽然当时庞耀对自己也是和蔼万分,但自己还是很能摆得正位置的。像贺子健那样蛇皮卵蛋的秘书天下少有。当然,他是因为和自己的关系不一样,早熟悉了,所以才会显得随意一些。而陈国栋是不一样的,首先他是市委办出身,而且自己又是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即便是自己再有多慈眉善目,陈国栋都会对自己保持着一种敬畏之心,便微微一笑道:“小陈,家里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陈国栋原以为陆渐红是要交待什么事情,没想到会是跟他拉家常,笔直的身体略微矮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老样子。”陆渐红不是个很八卦的人,也不刨根究底,淡淡笑着说:“小陈,家庭的事很重要,只有解决了家庭的问题,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成家立业,说的就是先成家,后立业。”陈国栋肃然道:“陆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陆渐红点了点头说:“小许虽然有过错,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陈国栋心里暗自感激领导对自己的关心,忽然想起了昨晚见到的事,道:“昨天晚上……”陈国栋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陆渐红心中不由微微一动,道:“回头你去市局一趟,看看事情现在怎么样了。”陈国栋微微一怔,心说陆书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关注这一类的桃色新闻了?不过他随即想到陆渐红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让自己去打听,肯定另有用意。陆渐红确实另有用意,从苗勇军的嘴里得知,这个巴正余由于没弄个局长,态度很不端正,干起工作来都是消极应付。苗勇军不是公安业务方面的能手,巴正余比较精通业务,如果他能摆正姿态,积极主动地配合苗勇军的工作,陆渐红是不会亏待他的。对于配合的下属,陆渐红向来不苛刻。不过由于他的消极,陆渐红已经生了动他的心思。不过想动一个人,必须师出有名才行,即使是动部下也是一样,要让他心服口服才行。陈国栋说昨晚巴正余和毛家宽闹得不可开交,陆渐红要他过去看看,正是想让他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的影响怎么样。影响如果弄大了,动起手来便方便了很多。陈国栋应了下来,正要着手,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秘书长蒋飞河走了进来,笑道:“陆书记,您什么时候去体检?”“体检?”陆渐红愣了一下,然后才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国栋,我们一起去吧。”前几天,市委办与市人民医院联系了一下,组织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去体检,这也是历年必搞的。不过陆渐红并不知道这件事,蒋飞河向他汇报了之后,陆渐红觉得这是件好事。我国曾经出现过不少令人永生难忘的公仆,比如焦裕禄,比如孔繁森,可是他们都是在死后才被人所知。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乏及时的体检,以致于落下了病根。如果及早发现,及时治疗,他们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陆渐红很支持体检这项工作,在同意的同时,要求由一年一次体检改为两次,并且每年都要坚持下去。蒋飞河微笑道:“陆书记,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为市委书记亲自体检,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陆渐红在接受检查的时候,看到几个小护士在院方几个主要负责人的安排下殷勤地忙碌时,不由大是感慨,手掌大权就是好,做什么事都有便利之处。试想如果换了一个人,别说这个人是普通的百姓,哪怕是市委市政府非领导职务,恐怕也不会受到这般礼遇。在感慨的同时,陆渐红心中却有一股深切的悲哀,人与人都是一样的,在他的眼里,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富翁也罢,穷人也好,都是众生平等。可是被硬生生地划分出了等级,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在人的心里,等级是摆在眼前,而且被大家所能接受的。在双皇,他陆渐红绝对是高高在上。当官的人恐怕也早已接受并且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早已忘记了,官可是人民给的,官只是人民的公仆,曾几何时,官,已变得高人一等。相比陆渐红,陈国栋的检查便于简单了许多,进行了一些常规的检查,一周后等化验报告出来。他的检查结束后,陆渐红的检查还在进行之中,他发了条短信给陆渐红,告诉他自己去公安局了。苗勇军是陆渐红一手提上来的,自然对陈国栋客气万分,将他带进办公室,倒了水,笑道:“陈大秘过来,有什么指示?”面对苗勇军,陈国栋便从容多了,笑着道:“苗局太客气了,我哪里敢做什么指示啊,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苗勇军虽然公安业务能力不行,并不代表情商就低,想想也是,陈国栋可是市委秘书,他哪里有时间“顺路看看”?看样子肯定是受了安排过来的,难道是为了那案子的事?陈国栋也就是这么一说,至于苗勇军怎么理解是他的事了,道:“陆书记对公安工作很重视,要求公安战线的同志上下一条心啊。”陈国栋之所以没有开门见山直接去问关于巴正余的事,一来是不知道陆渐红此举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