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起身上卫生间的时候,看了潘顺利一眼,潘顺利会意,跟着也去了。
在卫生间里,陆渐红简单问了潘顺利一下周波的来意,潘顺利直摇头,说他过来就是随便问了问双皇的规划问题,不过他说本来鲁省长也打算过来的,不过因为疗养刚刚结束,医生说不宜劳累,所以让周波代表他下来看看。
陆渐红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他真搞不懂鲁寒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先是一再拖延,后来又把自己的秘书派下来,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是真的想看看双皇是不是有干实事的劲头和措施?
回到包间,主食已经上来了,很快吃完,陆渐红笑道:“周秘书,双皇的条件有限,薄酒无菜,你可别笑话。”
周波赶紧气了。”
周波晚上并没有离开,陆渐红安排了房间给周波住下,心里对于刚才在卫生间的判断有了些怀疑,周波没有说回省城的事,这说明他来双皇的目的并不单纯,如果仅仅是看看规划的话,下午也到规划的实地去看了一遍,按照常理推断,看也看了,饭也吃了,也该回去汇报了。
陆渐红这时突然闪过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难道……
众人都已离去,潘顺利问陆渐红道:“陆书记,您看咱们是不是走一走迂回路线?”
陆渐红道:“怎么?今天没提到这事?”
潘顺利道:“提了,不过刚刚起个头,就被周秘书岔开了。”
陆渐红略一沉吟,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对了,会议的事落实得怎么样了?”
“基本差不多了。”
“好,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再议一下。”
看着潘顺利的车离去,陆渐红回过身来,正遇上何少白。
其实不是遇上,而是何少白一直等着这个单独的机会。
自从上一次莫文卫事件之后,何少白就一直忐忑不安,有心想到陆渐红办公室里去走走,看看他什么态度,可是又怕挨批。今晚陆渐红他们来吃饭,何少白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过去敬酒,见陆渐红对他还算热情,心里犹自安定了一些,不过他根本不能确定,毕竟官场中的人,表里不一定都是如一的。所以他一直在等大家都离开后,能有个单独与陆渐红交流的机会。
“陆书记,还没走啊。”何少白强自镇定着迎了上来。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何书记,这个酒店你还是少来一些好,别太张扬了。”
何少白心里不由一热,这是陆书记的关心啊,赶紧道:“陆书记,谢谢您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陆渐红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下去,道:“我还有点事和周秘书谈。”
何少白连忙道:“那陆书记忙,有什么需要的招呼一声。”
陆渐红微一颌首,径直上了楼。
对于莫文卫在椰风受到那个待遇,陆渐红对何少白确实很有意见,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安排娼妓,太离谱了。不过何少白本身并没有参与,这让陆渐红还是很安慰的。不管怎么样,何少白做出这个举动,其目的也是为了跟莫文卫交好,从长远的角度来说,也是考虑到日后工作的需要。像这种潜规则也是适当存在的。所以陆渐红也没有追究何少白的打算。有时候,责罚并不是唯一的手段,杀伐过重只会让人对你敬而远之,这对于工作是极端不利的。历史上,没有哪个暴君能取得成功的,倒是那些仁义之师倒是经常创造奇迹。
敲了敲门,陆渐红在门外道:“周秘书,我是陆渐红啊,睡了吗?”
“还没。”周波一边应声一边开了门。
陆渐红见他衣冠整齐,除了脸有些红以外,并无异样,看样子自己对他酒量的估计还是有点差错,不由笑道:“周秘书今天不够意思啊,酒量有所保留。”
周波笑道:“再喝下去我可能就要献丑了。”
“周秘书的自控能力很强啊。”陆渐红笑了笑,坐到了床边,道,“周秘书,今天的双皇之行感觉怎么样?指点一下吧。”
周波摆着手道:“陆书记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来打前战的,哪里敢指手画脚?”
陆渐红道:“周秘书可别妄自菲薄。你是跟着鲁省长的,眼界开阔,层次高远,提一点中肯的意见也无妨,我是乐意接受的。”
周波道:“陆书记这是抬举我了。不过确实有点急进的地方。陆书记,我这么说,您不会有意见吧?”
陆渐红笑道:“怎么会?我需要听的就是真话。”
周波接着道:“我只代表我的观点啊。”
周波说得很直接,虽然话不多,但是指出了以双皇目前的财力,并不适宜大规模地开展经济适用房建设,虽然目的是为了解决百姓民生,但是从发展的角度上来说,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双皇的gdp指标。
周波的意见很中肯,并不是否定经济适用房的作用,只是觉得该两手抓,一手有限制地搞经济适用房,一手还是要通过正常的房地产开发,以增加财政收入。
看得出来,周波是经过考虑的,说起来并无不流畅之感,似乎是早有准备,陆渐红点头道:“周秘书的见解很有道理,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考虑到。”
说罢,话音一转,陆渐红道:“周秘书,我觉得你的水平下来做个市委书记完全没有问题。”
周波赶忙道:“我这只是纸上谈兵,论真才实学,那跟陆书记不能相提并论。”
陆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