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头蛇怪哈哈一笑,说:“本君在这大泽地中被称作白首君。”
傅妘一怔,回想刚才看见五头蛇怪的模样,它的五个脑袋的确都是白色,而身躯却是乌黑蹬亮,遂说:“不知白首君找傅妘有何事?”
白首君将傅妘略略打量一遍,沉色问:“你可见过腐烛龙沅桓?”
傅妘想了想,忆起当初在南麓时击毙的那条大黑怪物,头上长了犄角,身上披着黑甲鳞,倒是有几分像龙,说:“不知白首君说的沅桓是谁?但是龙,我应该见过,至于是不是腐烛龙,我就不知道了。”
白首君敛色问:“你见他可是在南麓?”
傅妘点头说:“正是。”
白首君冷言说:“那就是了。”
傅妘疑惑的问:“白首君与他是何关系?”
白首君冷笑说:“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白首君话毕,瞬间化回蛇身,甩动蛇尾朝着傅妘袭来。
瞻园渡见此,慌忙将傅妘拉到身后,抡起那长鞭用力甩向白首君。那长鞭顷刻化作碧色水链,节节剔透,却生满钩刺,长鞭所到之处,激溅起一阵阵如冰渣齑粉破碎的飞沫儿。白首君依仗身形,快速催动各色气泡涌向瞻园渡,并吐射蛇信袭击瞻园渡。
瞻园渡奋力反击,将那条长鞭耍得呼呼生风,时不时抽打到白首君庞大的身子上,疼得白首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瞻园渡攥成肉泥。
鞘预、苳宵、大赫、丹泽、布岚等人帮不上忙,只得紧紧护着傅妘在坡丘上干着急。
白首君见自己身子庞大不便与瞻园渡周旋,随即化作人形,持了把轮盘刺刀与瞻园渡近身搏斗。鞘预、苳宵等人先前正愁帮不上瞻园渡的忙,此刻见白首君落地,遂蜂拥而上,齐齐助阵,只留下布岚守着傅妘。
白首君被瞻园渡、鞘预等五人围攻,却并没有显出惊慌神色,反而与他们格斗得更加有条不紊。
布岚为了防止白首君偷袭傅妘,便搀着傅妘退到坡丘底部等待。谁知两人刚立稳脚跟,傅妘就被人一把拽走。
布岚一惊,慌忙回身,发现对方是个未化全人形的水螅怪。那水螅怪用尖长锋利的触针插在傅妘脖颈处,威胁布岚走近。
布岚见傅妘被水螅怪劫走,惊得一身冷汗,慌忙朝瞻园渡高喊:“老大,不好!姑娘被劫持了!”
瞻园渡、鞘预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分身下来抢夺傅妘,却被白首君死死缠住不放。无奈中,瞻园渡只得对布岚高声说:“快,快,把傅妘抢回来!”
那水螅怪虽然未化成人形,却也机灵,手持锋利触针,劫着傅妘朝泽地中淌去。
布岚跟在水螅怪身后,生怕他伤害傅妘性命,但又被水螅怪手中的触针制约,不敢贸然上前抢夺。
白首君见水螅怪得手,抛出几招假式,跳出圈子,提了傅妘后领朝泽中奔去。那水螅怪则对着瞻园渡、鞘预等人做了个鬼脸,伴着一声怪笑隐身于泽地腥臭泥水中。
“可恶!”瞻园渡恨恨的将长鞭收回,一拳锭在地上,那松软的泥土即刻被他捶出一个窟窿来。
“想不到那白首君竟如此狡猾!”鞘预望着恢复平静的泽地面说。
“都怪我,没有护好姑娘。”布岚懊恼的自责。
“怪你?当然要怪你!”大赫一拳捶在布岚胸口,将布岚捶得瞬间皱起眉头。
“好了!只能怪我们大家没有多想!这大泽地是白首君的老窝,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让人偷袭呢!”瞻园渡缓声说。
“也是。那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苳宵看了一眼还捂着胸口的布岚,对瞻园渡说。
“白首君摆明了要姑娘的性命,看来姑娘此去,性命堪忧啊!”丹泽插言说。丹泽将布岚搀住,轻轻为他抚着胸口。
“哎,我们暂且在这大泽地畔等上几日再做打算。”瞻园渡叹息道。
“也好。万一如老大所说,姑娘又回来了呢!”鞘预说。
于是,瞻园渡率着鞘预等五人在离大泽地一里远的地方选了个落脚处,每日便都守候在泽畔,期待傅妘吉人天相能够安全逃脱白首君的禁锢。
傅妘被白首君擒住,带入泽底,囚于沼室。她没想到这大泽地底下却是另一番世界:这里宫殿交错,道路纵横,各族水精灵怪来往如织,与人间的景象并无二致。
白首君擒住了傅妘,心中自是得意万分,他与部众畅饮水酒后,踉跄着步子来到沼室,见傅妘正屈膝坐在沼室角落,遂命人将沼室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傅妘看见白首君进来,知道他一心想要取她性命,也不搭理他。
白首君走近傅妘,伸出二指钳住傅妘的下颌,将她头抬起,笑问:“如何?可有话对本君说?”
傅妘瞪了白首君一眼,侧脸看向别处。
白首君哂笑,仔细打量傅妘的俏脸,幽幽说:“真是可惜了这小模样!”话毕,看见傅妘依旧不理睬他,便起身踱了两步回头又道:“无话可说,看来是认命了。”
傅妘听罢,回目看定白首君说:“我虽不知那沅桓与你是何关系?但是,他欺我在先,我奋力反抗在后,至于他的不幸,也是我没有意料到的。你如今却要拿我的性命偿还他,未免太偏颇!”
白首君挑了眉头问:“何为偏颇?人间不也是这样?杀我亲者,仇人已!不屠不畅快。”
傅妘冷冷笑道:“既然如此,我真无话可说。”
白首君凝视傅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