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有好处都给了惜柔,到了无路可走,你才想起安宁这个替死鬼,要将安宁推入万丈深渊之地,夫人的心可真是狠啊。”
永宁侯对天一脸失望,比昨天要他进宫去求皇上退婚还要失望,他冷冷道,“将惜柔嫁过去,不然,夫妻缘份到此为止。”
这是要休大夫人了?
大夫人脸色一时间白的跟雪一样,毫无人色。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侯爷,眼泪哗啦啦落下,嘶声力竭的哭道,“侯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惜柔是我的女儿,可她也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踏入火炕而不管?”
“侯爷,你忘了吗,你有一次受了风寒发高烧,是惜柔在你身边照顾你,为你端茶倒水,净手擦脸,尽心尽力的侍候你,那一年她才十岁,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自从惜柔学会了针线活后,每年她都会给你做许多鞋子,袜子,帕子,钱袋等,有时候熬夜扎疼了手,她也不吭声,她那么敬爱你仰慕你,可你却要把她推入万丈深渊,让她过着孤苦寂寥的日子。”
“侯爷,你怎么忍心?”
“呜呜……”
大夫人又哭又说,嘶声力竭,肝肠寸断。
永宁侯听的烦躁意乱,心乱如麻,想起惜柔对他多年的父爱和崇拜之情,他心里也十分纠结。
他道,“惜柔是我女儿,我疼她,可安宁也是我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疼她们,可你怎么可以让安宁去顶替惜柔?”
“既然一开始就让惜柔接了圣旨,那你就应该让惜柔嫁过去才是,怎么可以为了私心而让安宁代替。”
永宁侯大发脾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发飙。
第一次是他爹娘逼他休陈氏,他不同意,他爹娘就以死相逼,他跪下来给爹娘磕头,也冲爹娘发了火。
但最后,他还是在两老以死逼迫之下,休了陈氏。
而今日,大夫人又逼着他要安宁代替惜柔嫁进镇国公府去。
秦世子快要死了,安宁嫁过去,不到一个月就要守寡,他怎么忍心?
他已经对不起陈氏,对不起安宁,难道还要对不起她们一辈子吗?
侯爷态度坚决不同意,最后大夫人跪下来求他,“侯爷,妾身求你了,你就救救惜柔这一次吧,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以后你要妾身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二话。”
“你以前不是最疼惜柔和惜玥吗,惜柔身子单薄,性子又弱,她不适合去镇国公府啊,侯爷。”
大夫人苦苦哀求,把自尊和颜面都踩在了脚底下,只望侯爷能放过穆惜柔一次。
可侯爷铁了心要穆惜柔嫁进镇国公府去,大夫人说什么,他也不答应。
就在两个人谁也不让一步,在拉锯战之时,门嘭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推开。
大夫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落入在了安宁的眼中。
大夫人正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见门被推开,她正要发火呵斥,见门口站的人是安宁,她一时间只觉得难堪羞愤。
她忙站起身,背过身子去擦干眼泪,就听到安宁淡淡的声音道,“母亲,我愿意代替二妹嫁给秦世子。”
大夫人身子一僵,转过身时已满脸惊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切,当然是真的。
就是因为听到小鸟禀报说大夫人正在和侯爷商量她代嫁的事情,可侯爷铁了心不同意,她担心侯爷会弄拧了这件事,她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侯爷就气急败坏,怒不可遏道,“安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话?”
“我知道啊,爹。”安宁淡淡笑了笑,脸上有着淡淡的无奈和委屈。
她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她盯向大夫人,道,“母亲,我说话算数,代替二妹嫁进镇国公府,但我也有两个条件。”
大夫人脸上的笑就僵了一下,明显有些勉强的接道,“你说。”
安宁走老路两步,在椅子上坐下,才严肃道,“第一,我要二妹的全部嫁妆。”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的陪嫁。”大夫人激动的马上就要拒绝,可当她对上安宁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顿时愣住了,心里一时间哇凉哇凉的,像是吞了一块冰似得一样冷的透彻。
安宁提的条件,她必须答应下来。
想要安宁心甘情愿的代替惜柔嫁进镇国公府,那她就必须得依着她的要求做,不然,安宁不同意代嫁,她也拿她没办法,总不能背着侯爷把安宁五花大绑绑去镇国公府吧。
可是,自从接到皇上圣旨后,因为时间紧急,她就特意吩咐孙妈妈从她当年的陪嫁里,把最好的一批嫁妆全部挑了出来,放在了前院的仓库里。
这还不算,她还拿出一万二千两银子,在玲珑阁为惜柔定制了几套珍贵的首饰头面,还在贵衣坊里定了春夏秋冬十二套衣裙。
那可都是她尽心尽力为惜柔准备的嫁妆,她怎么舍得就这么给了这小贱人去?
大夫人心疼的在滴血,可又不能不答应,除非她要眼睁睁的看着惜柔做一辈子的寡妇,孤苦伶仃到老。
花钱消灾,也不过如此。
她狠狠的瞪着安宁,十分的想扑上去咬她一口,但她忍住了,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
安宁心里就乐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佯装出一副她是不得已的表情,劝道,“母亲也莫生气,实在是时间太紧急,府里已来不及再为我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所以我才跟母亲要了二妹现成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