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夫人饶命啊,是……是齐妈妈……威胁奴婢做的。”
小丫鬟趴在地上,虚弱的求饶道。
齐妈妈是大夫人俞氏的奶娘,对俞氏忠心耿耿,如果此事真的是齐妈妈做的,俞氏说没她什么事,谁信啊?
老夫人脸色再变,凌厉的目光扫向俞氏。
俞氏一脸不相信,噌的站起身,指着小丫鬟叫骂道,“你个小贱人,你竟然敢撒谎,你说,是谁叫你冤枉齐妈妈的,你快说,究竟是谁?”
叫嚣着就要上前抽小丫鬟的嘴巴子。
老夫人愤怒的一拍桌子,“住手。”
她看向俞氏,严肃教训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是镇国公府大夫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镇国公府的颜面,在你嫁进镇国公府之前我就教过你,可你……十几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当着下人的面,老夫人实在是不想说的太严苛,可这个侄女是她当年硬逼着大老爷娶进府的,她有责任教导她。
偏偏这侄女是个愚蠢的,就算她整日耳提面命教导,她的眼光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短浅到一寸之地,整日就知道算计着自己那一丁点的利益,而置整个镇国公府的利益不顾。
“是,娘,媳妇受教了。”俞氏难堪的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老夫人面前。
对于老夫人,俞氏还是恭敬的。
老夫人生气,俞氏倒是也不敢忤逆她。
但老夫人心里并没有消气,她每次教导俞氏,俞氏都是这个样子,可又有哪一次听进去了?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有心晾着她,孙嬷嬷瞥了一眼俞氏,忙打破屋里压抑的气息,道,“老夫人,老奴已经派人去抓齐妈妈了,该是到了,老奴出去看看。”
孙嬷嬷刚要出去,门外就有婆子来禀,“老夫人,齐妈妈带来了。”
“进来。”老夫人沉声道。
齐妈妈被两个婆子压着走了进来,一见到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小丫鬟,她的脸色就突然间煞白,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老夫人饶命啊,老奴知错了,求老夫人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她倒是没狡辩,一来就饶。
俞氏还以为是小丫鬟冤枉了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奶妈下药害世子夫人。
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啊,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岂不是会说是她容不下自己的儿媳妇么?
可是天打雷劈啊,她虽然不喜欢秦远那个冷冰冰的继子,可也没有想过要去害儿媳妇啊。
别说穆安宁有沐王府做靠山,她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神医呢,她就是想要害她,也不会傻的去下药,去做这种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去的蠢事。
俞氏不解,她愣愣的盯着侍候了自己半辈子的奶娘,问道,“齐妈妈,真的是你在世子夫人的碗里下了红花?”她不敢置信的瞪着齐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奴……老奴只是一时糊涂,老奴已经后悔了。”齐妈妈见小丫鬟被打成那样了,就心知自己做下的事情已经败露,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一罚。
她苦苦向俞氏哀求道,“夫人,求你看在老奴侍候你几十年的份上,救老奴一命吧?”
这个要怎么救?
你要老夫人最宝贝的亲孙子断子绝孙,这叫她怎么跟老夫人求情?
老夫人这段日子以来,本来就伤心宝贝孙子要死了,日日夜夜哀痛悲伤,就盼着秦远能早日娶进媳妇,好在秦远死之前给秦远这一脉留下一个子嗣,你却要给人家吃红花,要断人家的后,老夫人这口气怎能咽下去?
指不定,老夫人还怀疑这件事是她主使的呢?
可天地良心,这不是她。
俞氏看向老夫人,果然老夫人怒其不争的狠狠瞪她一眼,“连个下人也都管不好,整日就知道算计那些个没用的。”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揪起俞氏的耳朵,好把自己肚子里的货全都倒给她,让她在她死后,也能撑得起这个家。
俞氏最总还是开口求情了,总归是侍候了自己几十年的奶娘,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一些,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她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齐妈妈是担心穆安宁一旦怀孕,如果剩下一个嫡孙子,指不定世子爷的头衔又会落到一个婴儿头上去,没了大老爷什么事情。
虽说这做法腌臜了些,但情有可原,齐妈妈为的一切都是她。
俞氏哀叹一息,跪下求老夫人饶齐妈妈一命。
老夫人冷着脸,道,“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然后吩咐孙嬷嬷把齐妈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镇国公府。”
俞氏一听,还想要求情,老夫人眼一瞪,“想要远儿无后,这惩罚已经是轻的了。”
俞氏就没话了。
而那小丫鬟,也打发卖去了山沟沟,给穷光棍做媳妇儿去了。
至于齐妈妈,被打了二十大板子后,被赶出了镇国公府不过,却被大夫人暗中吩咐人,把她接到她的陪嫁庄子上养老去了。
小鸟儿飞到芙蓉苑,把这事津津有味的禀报给安宁听,安宁就笑了,对孟娘道,“走,去厨房,我要亲手做一些拿手的点心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为她出了头,她也不能没有一点儿表示不是。
安宁带着孟娘去了小厨房,银环银铃两个也跟着去打下手。
平日里,小厨房是给秦远做宵夜,热饭菜,烧水用的,不过,昨日安宁做了两顿饭后,秦远就吩咐许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