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情况的归化民劳工和两个元老都气得不行,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就算是欠了钱,也不能随意拿了别人往死里整啊。没多久两个悄悄潜回村子看“海贼”走了没的村民被筑路队的民兵抓住了,随后也被带到了村长家。
两个村民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一被带进来看到田飞虎正在给村长看病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海贼啊?不烧杀抢掠反而给人看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害怕“海贼”,二话不说如同捣蒜一般咚咚咚地磕头起来,一个个都是说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月吃奶的孩子。
“我去!居然从这个时候开始贫农身份就这么招人待见了啊!”田飞虎把一颗磺胺片塞到村长嘴里,让村长吃下去。“这是消炎药,可以防止炎症的。”村长此时也知道了这些人并不是来打劫的,连忙称谢。
交流一阵之后,这盐村的情况他们才初见端倪,原来一个月前文大户带了两百乡勇来到这盐村,说美国人委托文家庄让盐村缴纳犒劳,在一通打砸之后终于搜走了盐村里最后二十石的盐,并且还赶走了从粤省前来收购盐的盐贩。由于发现盐村试图私下出售盐给外来商贩,他们抓走了村长和几个老人。在凑足了十石盐后,村长被放了回来,此时就已经被打断了腿脚。
“那盐卖给他跟卖给盐贩不是一样的吗?”田飞虎有点好奇这个事情,在他记忆里,盐不是什么紧俏物资啊,好像随便什么超市都有的买啊。
“恩公您有所不知啊!”村长忿忿道,“我天启三年时一石盐尚能售出七两,天启六年地震之时,一石盐则已到十两。现如今一石盐的价格也还有八两三钱,但是文大户给我等的收购价是三两,他运回安允城内的盐铺后还要在里面掺沙子,出售的价格是九两。安允百姓无法,只能花高价买他的盐。有的小贩私下贩点盐,一旦被他抓到,不是抢光所有的钱货,还要打断腿脚。至于外来商贩若是有钱的,他们就抢钱,有权的他们就赶走。我等即使晒出盐来,他文大户也从来不支付现银,都是说抵付他包揽的盐赋,这包揽的盐赋不过一年一百多石,我盐村这两年所有的盐都被他们抢走,还说我们连利息都没还清,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混蛋!”阳牧秦性子暴躁得很,在桌子上敲了一巴掌,居然愣生生把这个不太结实的桌子给拍倒了,“这样的混蛋竟然用这样卑鄙的办法吸老百姓的血,太无耻了!”
“是啊!是啊!”村长的腿刚刚被田飞虎接上,依旧很痛,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了,看到阳牧秦愤怒的样子,连忙冲他做了个揖道,“我等原本就生活艰难,被文大户百般盘剥,此时又有美国海贼进犯,竟然这些海贼还拜托文大户找我们收犒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说到这里,村长不由楞了一下,他这是才想起还不知道这些恩公的来历,连忙又拱手作揖问道。“不知几位恩公来自哪里?”
“我们是美国陆军筑路队的……”阳牧秦不由有些尴尬地说道,眼神中这村长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