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靠近!”林贝身边的冲锋枪手冲着对面再一次大声喊了起来,手里的冲锋枪也已经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愕然的人群。四道风不由得愣住了,面前这些官军到底玩的哪一出?怎么态度跟自己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刚才好不容易热络了点,怎么就突然又变冷了?他望向刚才跟自己谈笑风生的林贝,此刻这个小兵头的脸上充满着一种戏谑的笑容,斜着眼睛瞥着自己。
“小将军,这又是何意?”四道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脸上也彻底没有了假笑,冷着脸望着面前的小兵头道,“既然是故人,又何止与此?何必如此冷脸对我等?”
“谁和你是故人?”林贝冷冷地说道,“我刚才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话,你就样样都顺着我的来,我万历年间还在闽南,今年才到的这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赵家寨。你这么盼着我去赵家寨,到底是何居心?”
“这”四道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以他的智慧,套开寨门打听情报什么的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就算是有时候遇到了官军或者官差也是经常两三句话就能够忽悠得那帮人五迷三道的,居然刚才就在不经意间,竟然自己反而遭了人家的道,被人一下子就识破了。以往的官兵别说计谋了,连书都没有读过的他们无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自己骗得团团转的,但现在识破自己的正是自己从来就看不起的官兵,这才是最让他觉得不能忍受的了。“我早就说了,是我们庄上的庄主好客罢了。”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林贝冷笑了一声,朝着四道风走近了一步,“这道理不用我来跟你解释吧?人家庄子对官军都是畏之如虎的,你们偏偏还力邀我们去?况且我还特地问是否有尚未婚配的女子,你倒好,人家避之不及,你反倒高兴地告诉我们说有,这根本就有悖常理,综上所述,你要不就是脑子有病,要不就是庄子里有问题!”
四道风不由得呆住了,看到林贝走前一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不对!你们不是官军!这天下的官军哪有你们这样的?”说着他指着林贝身上的衣服,“这等长衫不合我大武之礼制,况且你等还穿着这种样子怪异的靴子,就不怕被抓去剁了脚吗?”
“合不合礼制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海外来的,是奉你们皇帝的要求特地去山西平叛的,你们皇帝都不管,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林贝话音未落,就听的远处几个骑在马上的人大声吼了起来,“四道风,不要跟他们瞎废话了!直接问就成!”
四道风此刻也下定了决心,想要继续诓骗对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直接挑明身份。“我等并非赵家寨的寨丁,这方圆百里都是我们大头目精光眼的地盘,但凡从此处经过的队伍,都一定要留下点东西当买路钱,你们既然车坏了,那么就赶紧修!修好了跟着我们大帮,”说着他还竖起大拇指朝着自己身上指了指继续说道,“如若干得好,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光屁股娘们随你挑!”
“要是我说不呢?”林贝此刻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我要是说不,你们是不是打算明抢?”
“你们几个是聪明人!”四道风说着鼓了两下掌,“我们现在有百十人上下,你们却只有五个,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你们的火铳再厉害,也不过只是能够打死我们几个人罢了,大家到时候不怕死一拥而上,你们火铳再狠也有打完的时候吧?”说着他特地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这车我们不会开没关系,你们会,你们要是能够主动跟着咱们大帮一起,大家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要是不”四道风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还冷哼了两声。
“说说看,你们打算怎么样?”林贝有些挑衅地问道,四道风一愣,但是此刻不能示弱,连忙大声说道,“若是不愿意加入的,那就砍断腿脚,把你等做成人棍,就留一张嘴一只眼,逼你们告诉我们怎么驾驭这种车!”说完这句,四道风故意朝着后面的几个人大声说道,“你们都聪明的紧,该如何选不用我多说。”
“你们怎么选?”林贝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过头望着身后的三名士兵,三个人一副被严重侮辱了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林贝,“这事情还用问吗?外籍军团死战到底,投降了就不是元老院的兵!”一名步枪手大声吼道,“想打仗就奉陪,反正别想活着俘虏我们!”
四道风心道不好,他完全没料到对方这几个聪明人竟然同时又是愣头青,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把退路给堵死了,现在双方除了打上一场根本就别无他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身后远处忽然传来了好几声弓弦的崩响,扭头一看,原来身后那几个骑马的响马已经等得极不耐烦了,纷纷弯弓搭箭朝着这边直接射了过来。
此刻并没有风,又没有雨雪遮挡视线,箭矢准确地飞了过来,直直地戳向来不及闪避的五个人,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之前一直没吭声的副驾驶忽然跳了起来,将林贝一把推开,伸手打落了一支箭,但是被另外一支箭射中了右肩。他根本顾不得自己中了箭,伸手再次打落了一支射向冲锋枪手的箭矢后这才退了几步,伸手把肩头的箭矢拔了出来。他肩头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但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冲着几个士兵大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