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两匹白马外貌清秀,体质结实,它们轻快的拖动着一辆炮车。这辆炮车上是一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线膛舰炮,舰炮被安装在一辆大木轮的炮车上,炮车则固定在前段由马匹牵引的弹药车上。弹药车上坐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官,前面的驾驭位置也坐着一个负责驾驭的士官,在驾驭的军马大队士官的驾驭下缓缓地从军营大门走出。灵柩此时正被横着放在弹药车上,这是最高待遇的葬礼规格,一般来说这等同于国葬。当然,刘旭作为五百元老之一,又是在战场上牺牲,自然值得国葬规格。
炮车后面跟着的是仪仗队的全部五十名士兵,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步枪,一步一顿地跟在炮车后面。葬礼选择的这条道路并不在繁华的商贸区,而是在农业区中间的主要交通线上,路的两旁都是东方港农场的土地,现在已经种满了各种粮食作物。这次葬礼并没有事先通知,死了元老可不是什么好事,执委会没打算把这个葬礼大操大办,只是打算用炮车拉灵柩送到溪山烈士陵园安葬了就算完。
谁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一个晚上这新闻传出去了多远,反正现在安允九村十八寨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土著,接着工业部门许多主管元老都要来参加这个葬礼,因此干脆就放一天假,此时从军营经过农场大道一路也不知道围观了多少人。这些围观的群众中有穿着粗布长衫的,也有穿着灰色短褂的,更多的则是穿着归化民工作服,所有的人都对着这支看起来怪异却又有着气势的送葬队伍翘首观望。
“这和上次那些大头兵的葬礼可不一样啊。”有人在路边悄悄说道,旁边有人就接口道,“当然不一样,上次死的可都是大头兵,这次听说是元老死了,元老可是大官呢!”
“大官?有多大的官?”立刻就有好奇宝宝问起来,被问的人一呆,“我也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一个略带一点炫耀的声音马上就冒了出来,“听说是髡人的经制武将,在战场上跟安南的反贼大战三百回合,被反贼用车轮战累死的。”
“唉,可惜了!那么英勇的猛将,居然被耗死了,怎么就不鸣金收兵呢?”一旁有人叹息道。
现在军乐队的那首曲子演奏到了结尾,忽然曲风一变,演奏起了“an”,虽然原版是一首钢琴曲,但是横笛的吹奏丝毫没有降低原曲的肃穆气氛,此时依旧让路两旁的人觉得有种透不过气的哀伤。
队伍行进到了东方港的西门,这里有几个元老正带着学校的学生们在这里等待着灵车的到来,他们每人都别着一朵白花在胸口,手中都举着一朵路边采摘来的小花,有红色的也有黄色的,此时在几百个孩子们的手中举着,如同一片花的河流一般。看到拉灵柩的炮车过来,他们也没有涌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等到炮车和后面的仪仗队员走过去之后,在元老的带领下,孩子们的队伍跟上了队伍,如同一条花的河流汇聚入了大江之中一般。这时前面的曲子再次演奏到了末尾,调子再次一变,变成了《驼铃》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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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队伍后面的蒋燕忽然间低声跟着节奏唱了起来,“送战友,踏征程……”她身边的吴芳眼中泪水忽然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这还是个大孩子啊……”后面的吴文范虽然不认识刘旭,但是一直以来他对于元老们给他以及给所有归化民带来的生活都是感恩戴德的,要知道所有的元老几乎都没有对他恶语相向过,在他妻子阮氏芳险些流产时,就是元老亲自主持手术,不仅保住了阮氏芳的命,还保住了孩子。现在更是让他当上了老师,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看到吴芳有些站立不住,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吴芳。吴芳转过头来看到是吴文范,泪水横流,“这都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打仗啊?这才二十多岁的孩子啊!来到这个新世界,什么都没干成,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就去了……他爸妈该多伤心啊……”
旁边几个男元老也有些忍不住,有的低声啜泣起来,但是有的则是高声跟着蒋燕的声音继续唱了起来,“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唱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身后的孩子们学习过这首歌,此时见到前面的老师们唱了起来,一个个也高声用自己略带一点稚嫩的嗓音跟着唱了起来。
这首歌在东方港的出镜率很高,经常是一字不改直接在东方港的高音喇叭中播放,歌曲意境深厚,词句朗朗上口,里面表达的含泪式的离别情与期待佳讯情,饱含了浓浓的战友情,因此特别受到归化民的喜爱。此时能够一字不差地把这首歌唱下来的归化民也是大有人在,此时见到孩子们已经开始齐声高唱了,也不自觉地跟着军乐队的调子唱出声来。
孙仇仇远酷敌球由孤艘孙岗
路边围观的群众们的歌声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淹没了军乐队的乐曲声,但是军乐队的士兵们依旧用力地演奏着,每个士兵眼眶中都饱含着泪水。
队伍继续向前走着,在火车道附近的时候,一辆冒着黑烟的火车头停在道岔边,见到队伍过来,拉响了汽笛,“呜——”如同东方港对牺牲元老的呼唤一般响了起来。前方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