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真是不怕死!今天在城墙上的战斗我们也看到了,真的是一个后退的都没有啊!”立刻就有人在旁边大声说起来,又有人弱弱问道,“元老是不是有神功护体啊?今天我看到好几个元老被箭射中,都没有什么事情,箭矢直接就被弹飞了,即便是射在身上也只是拔出来就好了啊,连血都不见出的。”
“也不是啊,元老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要说的话不是前段时间也死了个元老吗?搞得整个东方港都停工默哀呢。”
彭剑沉着脸把手术用具放回盘子里,跟护士说道:“把这些工具消毒,换下一批过来。”边说着把受伤的橡胶手套摘下来也放到盘子里吩咐道,“这个要用酒精消毒,去。”护士连忙转身端着盘子前往消毒处了。
“把下一个伤员抬进来,”彭剑也没有摘口罩,直接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双已经消毒过的橡胶手套艰难地戴了起来。
这些橡胶手套原本就是一次性使用的产品,但是在本时空根本没有办法生产这种替代品,因此这些一次性的产品此时也不得不重复使用。经过酒精浸泡消毒的橡胶手套外皮开始变得粗糙,戴起来异常麻烦,并且又不能太用力,以避免损坏手套。
好不容易戴上手套,抬头一看,竟然躺在手术台上的是钱龙舟,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这个造型把彭剑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下抬他进来的担架,担架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他不由得狐疑的问道,“钱元老哪里受伤了?”
“不知道,”旁边帮忙的民兵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进入指挥台的时候钱元老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们直接抬起来就过来了,中间也没有停歇。”
彭剑不由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哪里受伤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钱龙舟上身穿着厚厚的防刺服,头盔在刚才被抬上来的时候摘掉了放在一旁——防刺服不太好处理,按道理说上手术台是应该把防刺服弄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他伤在哪里,贸然直接脱掉很可能会造成伤员内出血失控导致危险;至于剪开,那更是不可能,第一这可是元老院计委管控物资,损坏一件少一件的,贸然损坏到时候计委追究起来也是麻烦事,而且就算是想剪——那也得剪得破才行,这东西用匕首直接戳都戳不破,用什么剪刀能剪破啊?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阵,上身应该是没有受伤,可是腰部以下部位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剪刀,想要顺着腰带部位向下剪,正想下剪刀,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彭剑如同被惊到的猫一样甩手就把手术剪刀丢了出去,砸在墙上当的一声又掉落地上。要知道现在这可是全神贯注做手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去触碰医生的,万一一剪刀下来,剪掉了什么重要东西算谁的?彭剑也是本着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直接把手里的见到丢了出去。
抬头一看,拍他肩膀的人竟然就是钱龙舟本人,钱龙舟脸色依旧煞白,眼神惊魂不定,望着彭剑问道,“你这动手要剪什么?”
“我也不知道,”彭剑的回答差点让钱龙舟跳起来,不过彭剑继续说道,“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血迹,又没有人告诉我你是哪里伤到了,所以我只能先剪掉你的裤子查看伤口,你看到我正拿着剪刀竟然也直接拍我肩膀,不怕我弄伤你啊?”
“没事了,我没有受伤。”钱龙舟说道,“反正身上没感觉到痛,我就是看着你拿着个剪刀在我的重要部位附近晃来晃去的,怕你下剪刀。”
“不过你这脸色煞白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伤,还是检查下的好。”彭剑说着又伸手向后对护士说道,“剪刀。”
“说了不用了,我怕。”钱龙舟说着从手术台上自己下来了,下地那一下头有点晕,不由得扶住了手术台。两旁的几个归化民助手也连忙靠了上来,扶着钱龙舟。钱龙舟冲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躺久了脑袋有点晕,休息下就好了。”
彭剑围着钱龙舟转了一圈,果然是一点伤都没有,这时才点了点头,“你应该是之前太紧张了,这战斗一结束就如释重负的精神放松太快导致的晕倒,没事就好。”
旁边一个护士端过来一杯热水递给钱龙舟,钱龙舟侧头看了一下,接了过来一口喝掉了半杯,喘了口气说道,“好了,应该没事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话事情做不完了。”
他低头正打算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就听的外面有人在喊道,“总指挥在哪里?总指挥在哪里?参联会急电。”
他还没有说话,就见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浑身透湿的传令兵冲了进来,冲着钱龙舟敬了个礼,接着就把牛皮纸信封递了过来,这些牛皮纸信封本来就有防水功能,外面又加了一层油纸包裹。别看传令兵落汤鸡一样在那里,但是信封里的信没有一点淋湿的征兆。
钱龙舟冲传令兵回了个礼,拆开了信封。这时彭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没事就出去,我这里还要做下一轮手术,”说着冲着窗外喊了一声,“下一个。”
钱龙舟悻悻地冲彭剑敬了个礼,就见一个明显日本脸的士兵被抬了进来,被安置在手术台上。他腹部被戳破了,一部分肠子漏在外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碗盖在肚子上防止有水落在伤口附近。
这个士兵愣愣地看着彭剑把碗拿开,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