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丈夫若有所思的站在那扶着担子远望那几人消失在来路的山脊后,齐雪娇还是有所感觉的:“怎么?不对劲?”
两口子知无不言,石涧仁慢慢点头:“其他几个人还好,和我们说话这个副乡长不对劲,最后有那么瞬间我甚至以为他会杀人灭口。.更新最快”
齐雪娇惊了一下,却不会怀疑丈夫的直觉:“有这么严重?”
石涧仁把担子重新挑起来往家里走:“我记得前面往下走有个村子,那里有几户人,看他们额上无汗,没走几步路的样子,应该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穿着打扮也绝对不是什么万恶之徒,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都觉得很奇怪,忽然目露凶光,我确认不会看错。”
齐雪娇的竹背篓里其实没啥重物,就是两人新买的衣裳,所以轻轻扶着丈夫的手臂,还能回头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是从你说了姓名以后才有些不对劲的,另外那几个人有看我的眼光很讨厌那种……”
石涧仁不怕打击老婆的自恋:“应该不是为色,我看还是图财,面相看着就有点贪婪,可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啊……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们外出打工,多少手里有些积蓄被他们瞄上要图财害命,那就太匪夷所思了,好歹那也是基层干部,而且这么瞬间接触就能起歹意,那只有可能是惯犯了,就像我当初在北岭区那个温泉度假村差点遭遇谋财害命一样,那些人手里可不止一两条人命了,所以凶悍的念头才会这么轻易的萌生。”
齐雪娇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上次有这么危险?会这么无法无天?”
石涧仁反而笑起来:“你想想他最后重点问的是什么,我有没有跟各级政府村委见面打招呼,我们这一带的情况你都知道了,这俩月我们到处游山玩水都没跟当地乡亲有什么接触,偏僻稀疏得很,甚至比六七年前我离开时还要稀疏,特别是当初我们爷孙俩住的那个地方周围一个乡亲都没有,如果真的把我们解决了就地埋掉,你说会有人知道么?”
齐雪娇开始不寒而栗:“我突然感觉有点心里发慌!”一边说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一贯性格,开始恶狠狠的握了拳头给自己打气:“好吧!回去磨刀!”
是有点恐怖,她是军医,还是骨科,多少接触过一些刑事案例,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西北地区农家夫妇给一帮恶人杀死在家里,那妻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被折磨蹂躏了好多天才被杀死,想想那是多么绝望的几天,人类居然可以对同类恶毒到这种地步,甚至比战场上的那些恶魔还要没有人性。
这时候齐雪娇终于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边说边不由自主的有点抱紧了丈夫的胳膊。
石涧仁感觉到了那点轻微战栗,连忙安慰:“没事没事!我们肯定能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齐雪娇缓慢的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处理不了,而是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你这么聪明,又或者不是你这么镇定自若的面对一切,我们如果茫然不知的这么回去,如果他们真的有歹心,我俩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美满的人生忽然就变成噩梦般地狱,有点人世无常!”
石涧仁都笑了:“你这是自己吓自己,你我都不是短命相……咦,这是我们自从结婚以后第二次这么说了吧?”
齐雪娇前所未有的幽幽:“自从这突然过上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满意日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好景不长么,这种日子好得我都怕老天爷嫉妒我了,唉,以前我从来都不这样,真是结了婚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女人,以前什么大大咧咧的理想啊目标啊啥都抛得老远,只想好好生生的跟你过日子,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石涧仁感动流涕:“承蒙您垂青,为夫一定照办……”
齐雪娇没有被他的耍宝逗笑,一直默默的牵着石涧仁的手臂回去。
这可是翻山越岭的小路。
夫妻俩并肩走过夕阳的背影,要是有个拍纪录片的来记录下就好了。
反正齐雪娇也没问丈夫打算怎么防备。
有时候这种事儿就是这样,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干坏事,才是最要命的,石涧仁手脚麻利的把晚饭做出来,齐雪娇都破天荒的没胃口,还打算把手机翻出来充电了。
石涧仁笑着宽慰她:“我觉得吧,如果他真不是好人,一周之内必来,哪怕不是来谋财害命,白天也会找上门来打探虚实,所以我们应对起来也没多麻烦……”
齐雪娇终于忍不住白眼丈夫了:“你都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说完又觉得语气态度不对,伸手抱着石涧仁撒娇:“人家……”话音刚出又觉得浑身肉麻,哈哈哈的笑起来,这才把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赶走了。
石涧仁端着饭碗出来就站在破庙前面抬手指着看:“喏,这就是我的办法……”
齐雪娇也赶紧端了饭碗跟上。
破庙据说好歹也有上百年历史了,只是老头儿来的时候已经破败无人要,所以才栖身于此,以前有点香火的时候庙前还是有块篮球场大小的石板空地,现在成了家里的晒谷场或者晚上纳凉的观景台,能够远眺周围,自然也能看见顺着来的唯一那条路,光是看看这个齐雪娇就心下大定,笑嘻嘻的想选几个机枪位火力点,还说这是小时候跟俩粗胚最常玩的游戏。
石涧仁指的是另一边,还羡慕:“我从小就只有一个人玩,所以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