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只是传来叹息,但前方可是有结结实实的鬼,在等着他们,远远他们就看到了一张惨白的鬼脸。
那鬼脸飘在黑暗中,乍一看,竟与吴常有点相似。
不是吴常的本来相貌,而是他此刻的脸,满是干皮,满是褶皱,就跟那鬼脸一样。
盖鹿握着桃木剑,道:“只是一张鬼脸,没事,弄死他。”
正说时,只见黑暗中,突然出现第二张同样的鬼脸,然后是第三张……
顷刻间,前方满是相同的鬼脸,密密麻麻,数目多得数不清。
所有鬼脸突然同时咧嘴笑,寒意扑来,三人颤抖着后退。
但在身后,那恐怖的叹息声,更加清晰,简直就如在耳边一样。
那些黑白无常的雕像,果然是镇魂用的,若他们刚才弄碎那些雕像,只怕这些厉鬼,就会逃出去,为祸人间。
这是盖鹿心中的想法,花舞和吴常,却宁愿毁掉雕像,让厉鬼逃出去,也别挡他们的路。
前后都有厉鬼,进退无路,唯有战斗这一条路可行。
盖鹿抓住一大把降鬼符,笑道:“你们跟紧我,现在我们只能往前冲。”
吴常和花舞举着火把,站在盖鹿的两侧,好在这条墓道,足够宽阔,足以让三人并排前行。
盖鹿一挥剑,将那些降鬼符全部打出,嘶吼着杀向前面。
降鬼符飘向前方,燃起烈焰,逼得那些鬼脸,纷纷后退。
吴常和花舞什么忙都帮不到,碰到这种鬼魂,能依靠的只有盖鹿。
下了这座墓,他们无疑是最大的累赘。
若盖鹿知道这是一座鬼墓,肯定会独自下墓,但现在想再多都是没用,唯有向前杀。
那些鬼脸,似很惧怕降鬼符,符火的光芒能照到的地方,都没有鬼脸存在。
就这样冲向前面,逼得鬼脸节节败退。
花舞一看降鬼符如此厉害,问道:“小鹿鹿,你还有多少?”
“这是最后一张。”
盖鹿将左手里的降鬼符,朝前打出,这的确是最后一张降鬼符,再要使用降鬼符,就得凌空画,但那极耗心力,画不了多少,就得被累死。
笔直宽阔的墓道,突然出现陡坡,三人借助最后一张降鬼符,正在全力冲击,脚下同时踩空,顺着那陡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身子翻滚,砸在鬼脸上,冰凉的感觉,几乎让他们窒息。
这陡坡的坡度,其实不是太大,若想停住,完全能做到,但手头没了降鬼符,就这样滚下去,不断与鬼脸亲密接触,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盖鹿动用阴眼,在黑暗中,看到了陡坡的尽头,急忙喊道:“快停下!”
四周全是鬼脸,身后更是鬼脸成堆,正在紧紧追赶他们,这个时候,盖鹿却说停下,花舞和吴常都觉得是盖鹿疯了。
其实此刻才想着要停下,已是太晚。
盖鹿拿桃木剑抵住地下,划出很刺耳的响声,眼看就在前方停下,却被后面的花舞一撞,整个人登时坠了下去。
在这陡坡的尽头,并非平坦的地面,而是一处悬崖,盖鹿看到悬崖时,心就凉了半截。
三人收势不住,同时坠下了悬崖。
悬崖底部,传来隆隆水声。
盖鹿打出一张火符,火符带着火光落下去,照出一条宽阔的地下河。
此段的水流,并不湍急,但在河床上,有不少石头,河水打在石头上,才发出恐怖的响声。
盖鹿提醒道:“小心下面的石头,撞到上面,就死定了。”
“这黑漆漆的,谁他娘的能看得到?”花舞破口大骂,声音都带着哭腔。
盖鹿一想也是,迅速点燃两根火把,举在手中,双腿乱蹬,让他下坠得更快点,快落水时,他一个翻转,双脚先入水,用力将火把高高抛起,整个人登时沉入水中。
借助火把的亮光,花舞和吴常调整好姿势,花舞还顺手抄到了一支火把,给二人照路,避开礁石,落进水中。
盖鹿当先爬到岸边,又点燃一根火把,照着河面,喊道:“花姐,二弟……”
花舞和吴常没有碰到礁石,很快探出河面,朝火光爬来,爬到岸上,都是无力地躺倒。
这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别说撞上礁石,这万一下面没有河,他们也得摔成肉酱。
刚才还追击他们的鬼脸,此刻居然没飘下来。
“总觉得这河中有东西,我们快走吧!”
在盖鹿的催促下,花舞和吴常不情愿地站起,朝一侧的陡坡上爬去,若非觉得水中不对劲,盖鹿肯定是要沿河而走。
他们对这座古墓,一无所知,但从刚才走过的墓道来看,这座墓无疑是鬼魂的坟墓。
凤凰古墓可以说是僵尸墓,现在又来到一座鬼魂墓,一心想要多摸冥器的花舞,内心最是苦闷。
这边的陡坡,全是石头,盖鹿不断打出火符探路,都看不到尽头,但这种陡坡,不可能没有尽头。
虽然不知道最终会爬向哪儿,此刻盖鹿内心的想法,就是远离那条地下河,越远越好。
待到累了,就停下了喝点水吃点东西,然后继续往上爬。
谁知这回大大出乎盖鹿的意料,一连爬了一整天,都没有爬到陡坡的尽头,好似这片陡坡,根本没有尽头,或者他们一直在原地爬。
“小鹿鹿,你都不知道路,就带我们乱走,也太乱来了吧?”花舞累得快喘不过气,再次要求休息,可当停下休息,她直接质问起盖鹿来。
盖鹿呆呆望着下方,没有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