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鹿道:“我们四处找找看,说不定有别的出路。”
然而细找一圈,别无出路,盖鹿只得将目光移到头顶,墓室顶端经过坍塌,露出高不见顶的通道,石壁上微弱的鬼火光芒照射上去,隐能看到有不少黑影在蠕动。
吴常也在看上面,低声道:“那是尸鳖。”
尽管花舞的黑木燃烧,浓烟能驱走尸鳖,但顶端的尸鳖数目,庞大得无法想象,仅靠那点浓烟,多半会被尸鳖啃个精光。
花舞倒很镇定,一直守在那道石门前,看二人折腾得差不多了,才道:“就算这是条死路,也好过被困死在这里,对吧?”
对盖鹿深信一具小僵尸的行为,她深表不屑,在僵尸界,九宝看起来的确与众不同,但僵尸就是僵尸,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眼里只有鲜血,连话都不会说,更别说去判断什么。
盖鹿知道他们已无选择,仔细询问,九宝也表达不清进入甬道会遇到什么,这一刻盖鹿就在想,要是九宝会说话就好了。
再回凶墓,盖鹿寻找九宝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吴常要给王追儿子报仇的事,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无关紧要,若能活着出去,已属万幸。
甬道很窄,仅能容一人行走,之前花舞要独自冲进去,可真的进入甬道,她却依旧缩在中间,毕竟中间是最安全的位置。
盖鹿让吴常收起夜明珠,自己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窄小幽深的甬道,压得人难以喘息。
九宝突然挤到盖鹿前面,举着双手,对着前头咕咕乱叫,这反常的举动,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盖鹿将火把往前探了探,火光的尽头,似有一团黑影,正在缓缓蠕动。
花舞一看立即全身直掉鸡皮疙瘩:“那恶心的东西是什么啊?”
盖鹿皱眉道:“看着像头发,可……”他低头看了一眼九宝,九宝对那团东西,似极为忌惮,这可不像是九宝,按理九宝碰到头发,应该兴奋到吃光才是。
那团东西的蠕动,更像是在呼吸,被几人的声音一吵,立即醒转,所有毛发倒竖如刺,轻轻摆动,又是恶心,又是恐怖。
花舞咬牙道:“真他奶奶的是头发,太恶心了!”
盖鹿看花舞拿出火折子,就要去烧那黑影,急忙拦住她:“别冲动,有点不对劲,那不像是头发,是……是……”
盖鹿开了阴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花舞很不耐烦,催促道:“是什么你快说啊,别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那东西醒转后,全身毛发倒竖,并缓慢地朝他们爬来,可以看出身体很长,靠蠕动爬行,模样十分怪异。
盖鹿使劲瞧着脑门,猛然就想到了:“对了,是蛴螬,就是蛴螬!”
花舞闻言却笑了,指着盖鹿的鼻子道:“小鹿鹿,别他娘的糊弄老娘,以为老娘没见过蛴螬么,蛴螬会长那样?如果那是蛴螬,老娘就吃了它。”
“后面也有!”盖鹿懒得跟她较劲,随即听到吴常喊了一声,回头一看,果然在后面的甬道里,也有一团同样的黑影,正蠕动着靠近他们,看那体型,比前面这团还要大。
虽然浑身有丈长黑毛,虽然体型庞大吓人,但盖鹿敢肯定,这两团黑影,绝对是蛴螬。
普通的蛴螬,还没一节手指长,白嫩嫩的,一踩只剩一滩水,终年躲在地下,啃食植物的根部,而这甬道里的两条蛴螬,显然是变异的怪物,看那架势,可能会吃人。
花舞知道现在争论那东西是不是蛴螬,毫无意义,立即道:“让九宝去吃啊,她不是很喜欢吃吗?”
盖鹿摇头苦笑,九宝若真喜欢,根本不用他们催,现在九宝浑身发抖,显然很惧怕那蛴螬,不过任何生灵,尤其是地下的生灵,基本上都很怕火,这蛴螬长着如此长的黑毛,说不定一点就着。
震惊过后,就是不得不战,后面的蛴螬尚距很远,盖鹿便将火符打向前面的那条,火符落到蛴螬身上,登时引燃黑毛,果然不出所料,黑毛极易燃烧。
但就在三人倍感振奋时,却见那蛴螬身躯一颤,喷出浓浓的黏液,瞬间将火浇灭,全身的黑毛都被湿透,倒垂下来,粘在身躯上,看这情况,即便再用火符,怕也点不着了。
花舞几乎跳起来:“老娘靠你祖宗!”
但不用她去靠,两条蛴螬同时靠向他们,庞大的身躯一颤一颤,速度快了不少,更诡异的是后面那条蛴螬,竟也主动喷出黏液,将全身弄湿,显然是怕了火。
这蛴螬如此聪明,三人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冲!”盖鹿也不管了,大叫一声,就往前冲去,若再犹豫,等两条蛴螬同时靠近,生机将更加渺茫。
蛴螬将全身弄湿,竟不怕火,盖鹿朝前举着火把,火光闪烁,然后就看到那蛴螬猛地张嘴,那张嘴可是真正的血盆大口,四面全是尖锐的獠牙,若被咬上一口,还不得被嚼成肉泥。
“跳!”盖鹿不看后面,直接大叫着提醒,自己就是一个鱼跃,身子掠过蛴螬的大嘴,跳到了蛴螬的背上。
蛴螬背上的黑毛,虽被黏液粘落,但一脚踩上去,也没到了膝盖,恶心的黏液,更是到了脚踝,那种感觉,实在恶心得让人想晕过去。
花舞一看盖鹿的下场,恶心得转身就吐,但吴常从她身边挤过,弹身也跳到蛴螬背上,尽管觉得恶心,可只要不死,吴常就很知足。
“小舞,快跳上来!”盖鹿让吴常先走,他则朝花舞伸出手,蛴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