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东倒是很淡定,这一群外强中干,明摆着不是来讨说法,而只是为了讹钱的乌合之众,还不足以让陈庆东紧张。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还挺理智,叫嚣的虽然厉害,但是根本就没人敢来真的,既然不是那些脑子一热,就不顾后果的愣头青,那就更容易对付他们了。
陈庆东看着一个领头人模样的黑脸男子,丝毫不显弱势,反而是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回事?马叔去世了,你们不让他入土为安,把他抬到这儿干什么!”
黑脸男子显然没有料想到陈庆东会这么说话,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瞪着眼叫道:“操!我二叔是被你们民政所的人给害死的!我们把他老人家的尸体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讨个公道!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把我二叔放在这儿不抬走了!”
有了黑脸男子的挑头,其他那些人便也开始纷纷叫嚣!
“对,给个说法!”
“不给说法我们就不抬走了,就把二叔埋在这儿!”
“给个说法!给个说法!”
陈庆东不耐烦的往下压了几下手,说道:“行了!你们别乱吵乱叫的!你们到底要什么说法?直说吧!”
马胜利的这些子侄们把马胜利的尸体抬到这儿来,就是像利用这件事来敲诈政府一笔钱,同时也给乡里乡亲们树立一个他们的“孝子”形象,不能让马胜利这么白白死了!
不过,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面,他们自然还是要维持着他们的“孝子”形象,而不敢开口要钱,所以领头的黑脸男子只是叫道:“我二叔死的冤枉,是被你们民政所的人害死的,必须让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一命抵一命!”
黑脸男子的说法虽然无赖,却也“正气凛然”,在这种场合下,陈庆东还真是不太好反驳他别装了!
不过,陈庆东也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在这儿跟他们扯皮,因为他很清楚,这个话题扯皮的越多,他们就越被动,而马胜利的这些子侄就越主动,越能赢得老百姓的舆论支持,毕竟,民政所的口碑现在是太差了!
陈庆东想了想,便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民政所的人害死了马胜利,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乱说!还有,马胜利是不是自杀的,是不是上吊死的,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呢!法医会对马胜利的尸体进行解剖,如果发现马胜利不是自杀的,而是有其他原因,你们这些人也摆脱不了嫌疑!”
黑脸男子等人看到马胜利上吊死了的样子以后,就已经认定了马胜利是自杀的,然后他们经过一番商量,才决定以马胜利是被民政所的人逼死的理由,抬着尸体来镇政府闹事。
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马胜利是不是不是自杀的,其实他们也不太相信平时挺能看得开的马胜利竟然会自杀!
现在听了陈庆东这句话,黑脸男子倒也稍微有点害怕,而且也很愤怒,大声叫道:“我二叔就是自杀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陈庆东开始在语言里设圈套,“你亲眼看见了?”
“我……我怎么会亲眼看见!”黑脸男子怒叫道,“我二叔要不是自杀的,他一个孤寡老头子,又没有钱,谁会去杀他!”
“谁会杀他?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马胜利虽然是个孤寡老头,应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有一个院子的。他又没有孩子,要是他死了,这个院子不就要归你们这些子侄了吗?他这个院子虽然不怎么样,但要是卖出去,一万多块肯定是能卖到吧?”
黑脸男子指着陈庆东,大怒道:“你……你血口喷人!”
陈庆东冷冷的说道:“我也没有说你杀的人,但是在法医没有检查出来结果之前,你们谁也摆脱不了嫌疑!换句话说,你们都是嫌疑犯!”
陈庆东这么说自然是信口开河,只是为了吓唬住这些不懂法的人而已,如果对方是有法律知识的人,自然不用把陈庆东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可以控告陈庆东诽谤!
但事实证明,在广大的农村,懂法的人还是很少的,陈庆东用这句话来吓唬这些故意来挑事的小混混,还是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的。
当陈庆东的这句话说完之后,黑脸男子等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竟然没有人敢说话了,他们大多数人今天过来,都是被黑脸男子叫过来帮忙的,除了可能会吃黑脸男子一顿之外,别的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马胜利的死因未明,甚至还有可能是他杀,那么他们这些人谁都不想牵涉上人命关系,一个个便没有人敢说话了。
实际上,黑脸男子他们今天把马胜利的尸体把马胜利的尸体抬到镇政府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要跟民政所的人要说法,也并不是完全要讹政府的钱。他们这么做,更重要的是在乡里乡亲们面前表示一种姿态,让乡亲们知道,他们都是马胜利的子侄,也都是“孝顺”马胜利的!现在马胜利出了事,他们这不就顶着压力来跟镇政府叫板了!
他们认为,只有通过这么做,闹一闹,才能证明他们是孝子,他们人品还是可以的,同时,他们也就更能理所当然的继承马胜利留下的那个小院子!
而且在马胜利的这些子侄中,谁闹得最凶,最就最有资格来继承马胜利的遗产,因为他是为马胜利出力最大的,多得点好处自然也是名正言顺!而且,这也是被乡里乡亲们普遍承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