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呀,我打扰夜师爷睡觉了吗?”许相梦抱着一团被子在怀里,稍稍掩去半张脸。
“我没睡,只是在想事情。”夜央眼中略带愁容。
“夜师爷想什么?”许相梦不假思索地问道,慌急一刻,又收回所有的激动情绪,说道:“我只是好奇,夜师爷不说也没关系。”
许相梦摊开被子躺下,她其实想追问,却又有顾虑夜央的缘故,只是轻叹一口气,心想:夜师爷也该有他自己的**吧,我总不能挖空他的心思所想,免得被他厌恶。
许相梦此刻才发现,原来真正体谅一个人是没有内心的强迫感的,反而是舒心对方的宽心。
夜央并没有想**之事,他如今的所思所想,除了许相梦,就是眼下的案子。夜央将自己所了解的全告知许相梦,他调查到关于天罗道士的事,他仅仅是个在民间久负盛名的驱鬼道士,并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倒是那轮椅男子,夜央心存怀疑。
“我也觉得胡叔胡婶的儿子怪怪的,很孤僻,不过可能是因为身体上的缺陷导致了他这样吧?”
许相梦的怀疑也没错,但夜央所猜测的却不止如此,轮椅男子左耳耳垂的撕裂痕迹,在他眼里,那是个特殊的标志。
“但是他这个人确实很凶,今天我逛到胡叔胡婶家,差点被他吓死!”许相梦此刻说起都还心有余悸。
“大人和他碰面了?”夜央略带惊诧坐起,神色更显焦急。
“对啊。”许相梦不明白夜央突然的紧迫感。
“大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夜师爷你跟胡叔的儿子有仇吗?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好像……”
“大人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同寻常,完全无法看清,到底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夜央如此回答,但他眼里明显有所隐藏。
“夜师爷怀疑,他是‘鬼’?”许相梦问。
“不无可能,总之,大人以后尽量不要再跟胡家有所来往了,知道吗?”
夜央一句话,饱含关切的嘱咐,虽然是限制许相梦的活动,但她依然感受到夜央对自己的关心,并不反感,反而暖心。
“我知道了。”许相梦藏不住欣喜而笑。
房内蜡烛熄灭,置身于一片寂静的黑暗,许相梦仍旧没有睡意,即便脑子一片空白也无睡意,许相梦睁着两只黑亮的眼睛,掰着指甲,心里无比清醒的烦躁:唉,怎么还是睡不着呢?
“夜师爷一定睡了吧?”
许相梦轻声嘟囔着坐起来,注视夜央许久,许相梦甚至觉得,夜央睡着的画面或许能让自己凝视一生之久。
许相梦轻脚下了**,悄悄走近夜央,在竹板**旁边,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极微的鼻息,许相梦确信夜央睡了。
“夜师爷我睡不着,肯定是因为你在我才睡不着,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有罪,我是不是该惩治你?”
无论神色多严肃,许相梦说话的声音之摩擦在唇齿之间,反正她也只为消磨时间。许相梦双臂撑着竹板**边缘,双掌托着下巴,两只眼睛聚焦夜央熟睡的脸庞,情意流露绵延不绝。
“夜师爷,应该不只有我如此想念你吧,你在梦里吗?梦里有我吗?”许相梦彻底化身成了痴恋少女,明明在身边,在眼前,竟说想念,“我糊涂了吧,许相梦你一定是彻底疯癫了,你无药可救了,你,唉,不说了,越说越惨……”
尽管许相梦越说越哀怨,但就算是爱上夜央会让她疯癫疯狂,她也甘愿,此生这个甜蜜深坑,她如今已能跃下而毫无顾虑。
许相梦只是觉得望着头脑有些不清醒,其实无论是怎样的夜央,她都想靠近,近到无法再近,近到融为一体。许相梦情不自禁再次偷吻夜央,轻轻一触,却万分心跳难抑。
许相梦赶紧起身跑到窗边,脸颊的滚烫几乎要烧焦所有心思,她一直相信自己“觊觎”夜央的美色,可自从知道夜央喜欢自己之后,她发觉自己更加为所欲为,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暴露无遗。
许相梦嘴角微微抽动着,她无法想象自己对夜央疯狂的以后,但这种焦灼,恐慌又期待的感觉却油然心上,复杂十分。
“许相梦,你整天整夜的都想些什么呀?夜师爷,我要是哪天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会不会怨恨我呢?”
许相梦心里如此狂躁地哀怨着,她伸手推开窗户,希望有一丝冷风让她自己清醒下来。窗户敞开,吹进来的不止秋叶凉风,还有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映入了许相梦的眼中。
“是他?大晚上的鬼鬼祟祟,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