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么糟践自己?”
“阿璃,十六岁了呢……”
“既然招惹了本王,就休想半途而废。”
……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话句句浮上心头,给他这么盯着,慕晚璃的心愈发乱了,她深吸一口气轻推开了楚无殇的爪子。
怀中落空,楚无殇显然有些意外,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黯。
但南宫墨紧锁的眉却没来由地松了些,她是在抗拒他的亲近吗?她与他也许并无瓜葛,只是他一厢情愿呢?
慕晚璃不想再看到南宫墨这样的神色,而且她知道自己有正事要做,轻盈旋身落在他面前,努力稳了稳心神,“定王爷,眼下胜负已分,对吗?”
南宫墨猛地回过神来,台上的舒桐还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他自然记得那个赌约:胜者入宫比试,败者,即日接客。现在想来,就算是说舒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为过,对他而言,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殊不知她却如此轻易地就绝地反击。
“本王……”南宫墨攥了攥拳,他知道说出这话她会更讨厌自己,可是他不能对不起舒桐,“不会让她接客。”
台上的舒桐闻言,终于吃了颗定心丸,身子晃了晃但还是勉强站住。
“我错了,”慕晚璃唇瓣勾起一抹笑容,略带自嘲,如华丽的烟花般摄魄,但瞬间就消失得缥缈无踪,“定王爷不氵监情,是真痴情。”
虽然是笑,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失望,南宫墨恨不得将她护入怀中,可这种场合他却不能低头,“本王,可以答应你的其他条件。”
慕晚璃并不意外,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舒桐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并不想跟南宫墨多做纠缠:
“第一,我要我的卖身契。”
“第二,我要凤翎和他的人安然无恙。”
“第三,支持我的十万两黄金,以及你支持她的十万两白银,我都要。”
“我都答应你。”南宫墨盯着她沉静如水的眸子,毫不迟疑地点头,他不想让她再失望,殊不知他如此爽快的回应,在慕晚璃看来却是因为他在乎舒桐而已。
“小璃儿,我们走。”见事情已经解决,楚无殇纵身将慕晚璃揽入怀中,径自将她带出了正阁,同时顺手解开了凤翎。
那南宫墨看她的眼神分明充满了内疚,楚无殇可不想让她察觉到。
南宫墨正欲追出去,忽听得舞台上的舒桐一声惊呼,循着她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烟廊亭和烟留茗面上各自出现了一片赤红色的血线,蜿蜒崎岖地爬满了整张脸。
两人起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望一眼立刻回过神来,几乎与此同时胸口一阵绞痛,二人以手撑着桌子险些直接栽倒,竹修言不敢耽搁快步下台,待替二人检查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南宫墨蹙眉。
“剧毒,一炷香内夺人性命。”竹修言神情难得如此严肃,“而且,是赤阶。”
台上的凤翎眼神微微一动,慕晚璃的话萦绕在耳边,“你的仇,我自当替你报……”
显然,南宫墨也知道了这毒是何人所下,“送他们去厢房。”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出了正阁,凤翎示意带来的其他人先行离开,自己也紧随南宫墨朝着璃乐亭的方向而去。
眼见一场抓反贼余孽的大戏以这种令人震惊的方式落幕,宾客良久都没回过神来,当然,骠骑将军府二小姐是冰火两修的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临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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