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人飞奔而出,堪堪接住软下的姜瑶光,将她打横抱起,很快房门被人从外面阖上。
那人低头端凝着她的脸,目光痴迷,轻轻将她放在榻上,从怀里掏出一瓷瓶,握着瓷瓶的手微微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瓶塞,一手扶着姜瑶光的后脑勺,抬起她的头,另一手将瓶中的药倒入她嘴中,只倒了一半,他就收回手,这药性颇强,她到底还小,恐伤了她身体。
古怪辛辣的药味将昏昏沉沉的姜瑶光刺激的睁开眼,见一张年轻的脸庞出现在她头顶,瞬间的茫然之后,姜瑶光抬手要打,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张口欲言却无声,身体里还有一股陌生的燥热涌上来,就连神智都迷怔起来,姜瑶光如坠冰窖,脸上的血色霎时褪的一干二净,唯有一双眼,如同浸在冰水里,寒光凛凛。
那人苦涩一笑,伸手盖住她的双眼,“不要这样看我!”
睫毛刮过掌心,如同一片羽毛拂过心脏,那人眸色逐渐加深,尤其是发现红晕缓缓爬上她脸庞,呼吸渐渐加重,他知道,药效上来了。
抬起双手,果见秋水瞳眸中已无之前那令人如芒刺在背的寒光,而是被水汽氤氲,可怜又可爱。
他的目光灼热起来,此刻,她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榻上,乌发散开,其中一缕落在她脸上,越显得她肤白胜雪,白中透粉,粉中带出艳色。
今天她穿了件桃粉色对襟掐腰孺裙,衬得纤腰一束不堪一握,散开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
他从来都知道她很美,子弟们聚在一块谈论起京中闺秀,总是少不了她,只是没想到近看能如此美。
一股灼热自腹下涌起,他心尖战栗,指尖发颤,轻抚着她的脸庞,呓语,“瑶光表妹,我会待你很好,很好的。”他慢慢俯下身,如同着了迷一般。
浑身无力的姜瑶光竭力抬起的手还没碰到他就垂落,无力搭在他臂上,她动了动手指,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握住他的手,艰难道,“苗易,你会后悔的。”
望着她染上血色的嘴唇,苗易悲凉一笑,她竟然咬破舌尖维持清醒,“若是错了这次,我才会后悔。”
自从四年前端王落败之后,作为端王胞妹的七公主也失势。明知道他喜欢她,可父母连去姜家提亲都不肯,姜氏炙手可热,苗家日薄西山,姜氏怎么舍得爱女下嫁。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只能出此下策,若她成了他的人,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苗易再忍不住倾身覆上去。倏地,苗易觉手腕一麻,那股麻意瞬间涌向四肢,他脱力般瘫在姜瑶光身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她,目光中还有不可忽视的恐惧。
面如冰霜的姜瑶光手脚并用将他用力推开,完全不像一个被喂了药之人,苗易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想要喊人,想要挣扎起身,可浑身的酥麻还没退却,只能像个石人一般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瑶光用披帛捆住他的双手双脚,用锦帕堵住他的嘴。
苗易觉得这一切漫长又可怕,姜瑶光同样觉如此,可事实上不过一瞬罢了。
做完一切的姜瑶光一下子软倒在地,面上绯色更盛。
苗易才知道,她不过是硬撑着罢了,眼角瞥见她张开的右手心,赫然躺着一枚白玉耳坠子,鲜血缓缓的从伤口流出来。电光火石间,他想起进屋前,她扶了扶额。可真机灵!可没用!
他的眼底燃起希望,试图挣脱,却发现越挣扎越紧,于是挪动身体,想蹭掉嘴中的锦帕。
姜瑶光只觉得身体一半浸在冰水里,一半置身火中。望一眼不断蠕动的苗易,再看一眼门上倒映出的守卫身影,而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姜瑶光阖上眼,第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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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开阔的甲板上欢声笑语不断。
刚上了船的史梵找到自己妹妹史初云问,“瑶光表妹呢?”
史初云嘟了嘟嘴,嗔道,“哥哥一来就找瑶光姐姐。”
史梵失笑,“你不好端端在这,你们都在,却不见表妹,我总要问一声的。”
“才不信呢,要是我和瑶光姐姐换一换,你看见瑶光姐姐肯定想不起我。”史初云撅了嘴,抱着陈德宁的胳膊道,“德宁你说是不是?”
陈德宁笑容微不可见的滞了滞,“怎么会呢,史梵哥哥最疼的可不就是你。”
史初云被哄得喜笑颜开。
陈德宁轻声道,“姜姑娘参观去了,我使人去找找。”
“我去找吧。”史梵道。
陈德宁赶紧道,“这船颇大,恐怕你们要错开,还是我派人去找找来得快。”
史梵想想也有理,便道,“那便有劳你了。”
陈德宁抿嘴一笑,招来人吩咐。
这时候,一艘刻有虎头浮雕,两舷有庄严飞龙彩绘的大船徐徐靠近。但见船头负手而立那人,女孩们两颊飞上红晕,少年们则是恨不得兴风作浪把这船荡走。奈何梦想再丰满,面对骨感的现实,不得不堆着笑恭恭敬敬迎。
萧璟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眉头轻轻一拧,陈德宁的哥哥陈德良上前拱手,“世子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面上露出一缕疑惑。
萧璟微一颔首,望着船楼道,“我来看看船,水军要换一批战船。”
听罢,少年儿郎不约而同的自惭形愧,怪不得人家功成名就,大过节的还惦记着公事,再瞧瞧自己眼里只剩下姑娘了。
诶!
陈德良主动道,“那陈某陪世子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