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了。
很快的,羽竹便将垫子取了过来,秦妃倒也不多说,便屈膝跪下,低声道,“是臣妾失仪,臣妾接受惩罚。”
其实今天请安她便是故意来迟的,她深知宋潇潇已经对自己不满了,现下绝对会趁机来小惩提醒她,现在便是最佳的时机,这宋潇潇也是正一步一步走向秦烟布置好的陷阱里头呢。
“秦妃不要忘了,这后宫仍然是我在做主,你就算再受皇上恩宠,也只不过是个妃子,始终皇后只有一个,懂了吗?”
众人都暗暗心惊,这话不止是在警告秦妃,更是在警告殿中的众妃嫔。
“臣妾不敢。”
景妃轻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宋潇潇冷笑道,她对这秦烟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了,现在找准机会,她怎可能放过。
“皇上驾到……”殿外太监高声喊道。
宋潇潇脸色一白,这皇上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早朝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羽竹也一慌,急道,“娘娘,怎么办?”
宋潇潇强自镇定下来,道,“见机行事。”
独孤城阔步踏入内殿,只见秦烟跪在地上,他怒言道,“谁让朕的爱妃跪在地上的?”
众妃嫔连忙起来欠了欠身,“参见皇上……”
宋潇潇被那声音也吓了一跳,她直了直身体,“是臣妾。”
独孤城瞪着宋潇潇,去将秦烟从地上扶起来,秦烟在地上也跪了有一小会儿了,腿下一软,便倒在了独孤城的坏中,独孤城搂着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脸色沉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秦妃怀着朕的孩子?你是想杀了朕的孩子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一惊,谋杀皇子这话一出便是有些夺定罪名的意味了。
宋潇潇脸色“唰”的就白了下来,她连忙跪在地上,“臣妾没有,只是秦妃不守宫中规矩,臣妾小罚她一下而已。”
“我看该跪的是你!”
独孤城打横抱起秦烟,“皇后便在这里跪着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两个时辰以后再起来!”
“皇上……”
而独孤城早已抱着秦妃扬长而去,完全不顾她的呼唤。
秦烟在独孤城的怀中冷冷笑了一下,这下宋潇潇必定恨死独孤城了,这两人现在一定开始猜忌对方,而这独孤城只怕是恨不得杀了宋潇潇吧。
……
入夜了,这风大的连窗子都关不上,天空中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雪花。
霍灵犀披着衣裳来到窗台下,伸出手来,任那雪花飘落在手掌心,然后再迅速的融化,她凝望着那薄雪,不由得有些难过,自己早已身不由己,还不如这天空飘落的雪花,自由自在。
“小姐,窗边冷,你风寒还没好,怎的站在那里。”连翘进屋,手里拿了件狐裘,这狐裘是那一面之缘的将军遣人所送,说是霍灵犀身体不好,不可受冻。
连翘走到霍灵犀的身侧,给她披上。
霍灵犀这才转过头来,望了望身上的狐裘,取下来,道,“连翘,这狐裘择日给那将军送回去吧。”
“小姐,你本就没什么御寒的衣服,这狐裘也是那将军一番心意,你让连翘怎么送回去嘛。”连翘急道。
霍灵犀微笑道,“这将军为人宽厚仗义,我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难得他还记得我,但是这情我却是承受不起。”
“小姐,这又是为何?”
霍灵犀把手伸回来,她的掌心冰冰的,她道,“我就算被打入冷宫也是皇上的人,若是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与我与他都不利,反倒会害了他。”
“小姐,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只为别人着想,这性子让连翘看了都不由得为你着急呢。”
听了此话,霍灵犀不禁笑出声。
无奈之下,连翘也只能将这狐裘先收起来。
霍灵犀将窗户关了起来,转身回到屋中,取来笔墨,移步到案桌前,自个儿磨墨,提笔,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落笔:
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
不然绝粒升天衢, 不然鸣珂游帝都。
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
请君看取百年事, 业就扁舟泛五湖。
一首诗便将自己的心境表达出一二,这是她儿时记忆犹新的诗,她当时便对作出这诗的人很是敬仰,直到今日,她也依旧对这诗有着浓厚的感情。
……
一夜过去,宋潇潇在殿中跪了两小时,而且独孤城还叫人将那垫子抽走,现在她的双膝已经流血,连走路都没有办法。
她整个人都被冻得差点晕倒,只可惜,没有独孤城的命令,谁也不敢给她送任何御寒的东西。
一想起独孤城为了秦烟惩罚自己的画面,宋潇潇便觉得怒火中烧,她身为皇后,却没有一点权力,那还算什么后宫之主。
还有那秦烟,在独孤城面前装什么可怜。
秦烟啊秦烟,既然你要跟我翻牌,那么我便跟你斗到底!
“娘娘,我为您搽药。”羽竹本想去请御医,但是被宋潇潇呵斥了下来,弄得生怕不知道皇上刚罚过她一样。
所以只能羽竹来为她擦药了。
“嘶。”宋潇潇倒吸了口气,厉声道,“你不会轻点啊!”
“我问你,皇上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羽竹道,“想必是秦妃一早便安排好的戏码了,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