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内心是崩溃的,如果换做是面对别人,她早就两眼一闭,两手一抬,嘴里唱着大悲咒视若无人的跳出去了。
可是这人是王爷,喜怒形无于色。
连翘张了张嘴,才发出一个字的音,“我……”就被人打断了,时权双眉轻蹙,问她,“谁让你进来的?”
“出去。”
连翘以为独孤止是对自己说,她本来也不想在这里逗留,果真转身就朝门口走出去。
独孤止又重复了一遍,“出去。”时权这才发觉是对他说的,只是独孤止说的时候,如水流淌的眸子却是看着连翘,也难怪他会错了意。
时权出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连翘一眼,他还体贴的带上门,轻轻抿了一下唇角,有好戏看了。
屋内气氛有些怪异,独孤止是个过于冷静的男人,就好比刚才,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上抿着茶,下一秒,他突然将她抱上案桌,拉开她的衣服,密密麻麻地吻着,后来,那吻有些重。
连翘的眼眶突然就发红了,独孤止的动作很粗鲁,她本能反应的推搡着他,面前的男人让她感到害怕。
独孤止说,难怪你跟灵犀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原来是你和她这么像。
鞭子一样犀利的话,从他优美的唇里优雅吐出。
她怔了好一阵,淡淡一笑,道,累,所以不想装了。
独孤止突然放开她,像是碰到什么厌恶的东西,然后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
她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去,是一个很漂亮画像,让她心里一震的是那双眼睛,熟悉而又陌生。
那画像上的人竟然是她家小姐,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应该反过来说,是她的眼睛,和她家小姐一模一样。
她盯着独孤止看了半响,嘴角轻扬,带着几分谑笑的味道,说,“你听过婊|子立牌坊这句话吗?你配不上我家小姐。”
独孤止看了她一眼。
她说,她也是第一次看男人中的绿茶婊立牌坊。
然后抬头挺胸的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独孤止略噙着笑意的薄唇轻轻一抿。
她关门的同时她听见独孤止淡淡的说:“你和你家小姐不止是相貌,连这脾气也有几分相像。”
连翘狠狠的把门关上,为什么,自己喜欢的莫大哥也相恋于小姐,竟然连这王爷也对小姐藏了心思,她看得出来,刚才那一瞬间,独孤止已经把她当做小姐了。
连翘突然停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处,隐隐约约的哭了起来。
第二日,早早的,还没见上独孤止一面,连翘就被人护送出城,到了半路上,那女子赏了些银子给马夫,这行程便停了下来,连翘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那女子轻握住连翘的手,诚恳道,“连翘姑娘。”
“娘娘和我家主子有些渊。现下是你家小姐的紧要关头,你回去以后还要好生照顾她,王爷这边的事情我会摆平。”
连翘不禁有些疑惑,“你认识我家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何必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站在你家小姐对面便是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就凭我暗中放你出来。”
可这些都不足以让连翘信服,自从她被皇后带去宫中,然后莫名的出现在独孤止的宫中,她现在觉得事情的复杂性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她也不想因此连累到小姐。
那女子已看透她心中所想,已然跳下马车,吹了声口哨,马夫一下加鞭,马车已蹄尘远去,秦烟轻声道,“保重。”
秦烟负手而立,窈窕的身影立在风中,霎时间,英姿飒爽,气势勃发,跟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身上散发出一股强者风范。
黑衣人一路如同鬼魅般跟随在马车后面,见连翘他们走远了,这才现身,颔首低俯,姿态恭敬。
“小姐,若是不除掉她,只怕日后……”
秦烟轻轻回首,只是一个眼神,黑衣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未说完的话也咽回口中。
“看来近日我很是放纵你。”
“属下不敢!”黑衣人当下便明白自己越了规矩,只能弯腰等待领罚,等了半响,却只听她淡淡道,“你回去吧,我自会回宫。”
“是。”
到了傍晚时分,秦烟这才慢悠悠的从良渚宫打道回了宫,期间她还去了上次赴约的地方,只可惜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肩胛处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索性的事是天拼杀,却也没有伤到腹中的孩子。
伸出手摸了摸腹中的胎儿,秦烟并高兴不起来,为了这次的计划,她真的把自己都赔进去了,这个孩子日后要怎么办她也并没有做好打算。
轻轻叹了声气,秦烟对着腹中的胎儿温言道,“娘亲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娘亲。”
她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
而恰巧独孤城这几日都不在宫中,而是随着皇太后去礼佛去了,这样一来,也给了秦烟处理伤口的时间。
她现在对着镜子在伤口处描绘着,不到一会儿,原本的伤口便又恢复的细皮嫩肉了,这化妆的功效显然很管用。
这样一来,也不会宫女发现。
接下来几天皇宫中风云暗涌,元上那天,皇帝随同太皇太后去垣通寺礼佛,半路遭到截杀,太皇太后吓得当场晕了过去,皇帝倒依旧脸色不变,安然坐于轿中。
那边的阵势也不小,想必是抱着今日必须取独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