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潇现在根本不知道被关在柴房里的那个霍灵犀是假的。
真正的霍灵犀已经在岳府养伤了,不过这个也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被宋潇潇发现的话,只怕会连累到岳锦炎。
而且现在宋家权野倾朝,依照宋潇潇那个脾性,不除掉她是无法解除她的心头之恨的。
深思中,连翘已经推门进来,“小姐,莫彦大哥来了,见吗?”
霍灵犀转头去看,连翘面上表情不多,她朱唇轻启,“连翘,你认为我该见还是……”她故意拖长了后一句的语气,唇角勾了勾,“还是不该见呢?”
连翘的指甲已经掐入手心,有温热的液体从手掌中流了出来,她心中的怨恨无法表现出来。
面色僵了僵,但是很快的就把这副表情给收了回去,面带笑容道,“小姐,我现在对莫大哥只是兄长之情了,小姐又何必为了我去迁怒莫大哥呢?”
话到于此。
霍灵犀离开椅子,直起身体来,面无表情道,“就说我不在,让他不要再来了。”
连翘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去劝说霍灵犀,而是照着她的话去跟莫彦传达。
莫彦略微蹙着眉头,面色清冷,“你家小姐当真不在?还是只是你故意这样说?”
从他的面容中,连翘能看出他的不信任来。
心中不禁酸涩,但更多的事愤恨,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绕着霍灵犀来转!
她不甘心!
连翘苦笑道,“莫大哥,我知道我过去犯了不少错误,你们这样不信任我,或者是讨厌我,我连翘都认了,话我就放在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吧。”语气中含了不少的幽怨。
说完便转身离去。
对于她的表现莫彦自然是无动于衷的,他只是想知道霍灵犀的状况如何,心疾有没有再犯。
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我不是一定要见她的,我只是想知道,她状况如何了……”
连翘前进的身影顿了顿。
听到这句话,连翘的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为了他又受了多少苦呢,他就看不到吗?
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霍灵犀,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背影轻微颤了颤,她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莫公子,我家小姐很好,她有岳少爷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再不犹豫的向前迈去。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的死去,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她的莫大哥有那么点期盼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心如死灰了。
还有什么是比诛心更可怕的?
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踏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走去,她抬手将眼泪抹去。
从今天起,她要做一个全新的连翘,她要让霍灵犀为此付出代价,她要让这些人后悔。
莫彦站在岳府迟迟不肯离去,似乎是在执着的等待霍灵犀出现。
夜幕降临的时候,莫彦这才离去。
霍灵犀坐在屋顶上,看着莫彦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滋味复杂。
莫大哥,你这是又何苦呢?
她手中提着一壶清酒,淡淡的饮了一口,她躺在房屋上看着零零散散的星星,开始筹划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独孤城的大仇已报,现在除去宋家这一敌手,便还剩独孤止这样狠辣的人物了……
一想起独孤止,霍灵犀一个激灵直起身来。
独孤止比起宋家来,还更为难对付,她可是曾经领教过他的手段的。
现在他忙着对付宋家,只怕暂时还没想起她来,但是她也相信,独孤止决不允许一个见证自己如何谋权篡位的人存在。
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
她死倒不要紧,只怕这独孤止丧心病狂起来,查到岳锦炎的头上,这到时候就不单单是两条命如此简单,可能就是搭上这岳府上上下下上百条无辜的性命。
她绝不能用这个来做赌注。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地牢中假扮她的人能替她一时,却替不了她一世,这件事还得必须她来解决。
仰头饮了口酒。
心意已决的霍灵犀趁着岳锦炎这两天有要事要办,连夜离开了岳府。
这一次,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花花鸟鸟在早上最是迷人,妖艳的花瓣盛开来,而这啼鸣声音更是悦耳。
当下,一片好景。
“小姐,该吃早饭了。”连翘早上打了盆水推开门来。
没有人回应她。
以为霍灵犀还在睡,连翘便放轻了脚步声,放好盆以后,这才转身去朝里间走去。
却并没有看见霍灵犀,她的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连翘觉得奇怪,霍灵犀会去哪里?
她转头一想,突然猜到了霍灵犀的去处。
连翘勾了勾唇,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她一定是回地牢去了。
这样一来,也好,少了她对付她的时间,就算她能安然回到宫中,那宋潇潇却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就这样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望了望天色,还早,她还得为霍灵犀多争取些时间呢,以防有人发现去通知岳锦炎,反倒坏了她的计划。
于是连翘又折身返了回去,将枕头叠做人形放在床上,然后又用被子盖严实了。
这样一看,便如同一个真实的人躺在床上了。
连翘又轻手轻脚的把盆断了出去,合上门以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以后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