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眼神掠过君临奕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厉,君临奕似乎是发觉了,身子猛然一僵,低着头不敢看他。
“皇上,三皇子是您的儿子。”只是一句话,表明了君逸的态度,他要救独承靖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只是……这其中的事情,他必须弄清楚,所以他还不能死,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句话让独孤止不得不重新思虑这个问题。
“皇上,君王爷说得对,三皇子乃是您的亲子,若是真将三皇子斩立决,皇家无情的说法可就真是抹不去了。”
说话的是位居一品的丞相大人,更是三朝元老。
他的话皇帝也不得不听。皇帝对丞相的忌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皇的遗诏握在丞相的手中,皇帝几欲除去丞相却不得已罢手,所以丞相可谓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去丞相他就一日寝食难安。
“皇上,丞相此言差矣,三皇子私养军队,私造兵器乃是斩立决的大罪,如今判处三皇子斩立决没有连累三皇子的家眷已是天恩,皇上,三皇子立斩不赦。”
“是啊,皇上……”
“三皇子……这……皇上……”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争辩声连连不断。
“好了,朕自有决断。”大概是被吵得烦了,独孤止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冷声打断了所有说话的声音“退朝。”
入夜,君逸原本打算去天牢看看独承靖的,只是当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天牢又退了出来。
君逸站在书房的窗口看着夜空久久不曾言语,终究这夺嫡之战是正是展开了,但愿……
“王爷,无尘回信。”书房里,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君逸背后,伸手递上一只小小的卷筒,再度隐身于夜幕之中。
纸条被君逸毁了,被内力震碎的纸条连纸屑都不曾留下,没有人知道那张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样的幸密。就这样,君逸一站站到天亮,在这污浊的尘世之中,悲哀是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情绪,君逸亦是如此。
第二天的宫里传来了消息,三皇子于三天后的午门斩首,而君逸从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再去上朝,原因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书房的两面墙壁上并排放着两面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的书记,在书架的中间放着一张檀木制成的桌椅,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得人眼花缭乱。
但仔细看却是极美的,四盏做工精致的油灯放在书房四处的高台上,跳动的灯火闪烁着,忽暗忽明。岳锦炎坐在君逸的对面,两人中间放着棋盘,手中各执一子。
“此事,王爷如何看?”说着,岳锦炎落下一枚白子,棋盘上,白子将黑子团团围住,形成包围之势。
紧跟着君逸在岳锦炎落子地方的下面放下一枚黑子,形式岌岌可危“是他自己大意了,给了别人可趁之机,怨不得别人。”
岳锦炎轻笑,“王爷是在说自己?”说着毫不客气的将吃掉的黑子统统的收回。
君逸两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目光深沉“这盘棋上的白子就好比五皇子,黑子就好比三皇子,当三皇子出局,那么棋盘上再落下的黑子就是睿王了。”说着,君逸手执黑子,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央,睿王的目标是那中心的位置。
“看王爷笃定的样子,想必是有了对策。”岳锦炎放在手里的白子,一直看着正中央的黑子,笑的极轻。
“…………”
岳锦炎和君逸对弈的时候,霍灵犀正在院子里逗弄十五,身边依旧是莫寒陪着她,她是爱极了自由的,莫寒知道,因为霍灵犀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朝着北方的天空眺望,那里是深山处的方向。
“为什么选择留下来?”莫寒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拿着岳锦炎做借口,明明不想留下来的。
霍灵犀看着莫寒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洞察她内心不愿的人“留下来……是啊,我也不想的。莫寒,你知道么?这世上谁的命我都可以不顾,可是我不能……我欠别人的太多了。”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都明白。
莫寒不知道霍灵犀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霍灵犀不能离开,是的,不能,不是不想。
君逸和岳锦炎来的时候,莫寒正和霍灵犀蹲在树底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个人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霍灵犀白色的衣裙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而莫寒则是脸上多出一条狭长的红印,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
“灵犀。”岳锦炎轻唤一声,霍灵犀起身站在岳锦炎的面前,嘴角轻笑,“锦炎。”
岳锦炎弹了弹霍灵犀的脑门,温和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没有一点别的特质“想家了没有?”
霍灵犀眼神一亮却又随之黯然,岳锦炎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灵犀傻了?我们要去绥州,路过的时候可以去看一下,秦烟传信来说她想你了,还有十五。”
“好。”努力的忽略掉岳锦炎眼里的不舍,霍灵犀强装镇定,聪慧如她,又怎么不知道岳锦炎的用意?
君逸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除却坚韧,淡漠以外的霍灵犀,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可是她眼底深处的黯然却又是为何?
他们的交集真的很少,除了不必要的联系几乎好几天才能看到彼此一回,对于这种异样的不满,君逸似乎有些难以控制。
突然决定了去绥州的计划是君逸提出来的,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