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冰冷瞬间好像被什么消融,清澈的眸子似乎流露出一丝迷茫。
只可惜一瞬后,霍灵犀放下茶盏恢复了过来,也知道自己的情绪被前世之事所牵,有些事,或许已经过去了,可是那些痕迹还是存在着的。
“敌寇来袭,独孤止定是要找人遣将调兵的。若是此时他牵出锦炎盗取兵符之事,锦炎怕是真的难逃一劫。”说完,霍灵犀自己也皱了皱眉头。
“独孤止或许会疲于此事,毕竟敌寇来犯若是无人领兵他就得御驾亲征,到时候公子和娘娘便有喘|息之期,甚至娘娘你能够一举逃出这个皇宫!”玉珠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场景,眼中的欣喜之意不加掩饰。
霍灵犀却不以为然,独孤止没有那么愚蠢,登基不久便御驾亲征确实是个得民心的好法子。
可是如今的朝廷现状,独孤止想要御驾亲征也得掂量掂量行不行,若是一个不留意,这个国家,怕是连姓氏都要改一改了。
更何况,独孤止不会给岳锦炎一丝一毫侥幸的机会。
也不会给她有夺得自由的可趁之机。
“独孤止手中能人不多却也不少,此次敌寇也着实凶险,一个帝王在朝中不是一言堂的时候御驾亲征……呵!独孤止可不是傻子。不过,也不是不能赌一赌,但愿天是站在锦炎这一边的吧。”
霍灵犀起身理了理衣领,玉珠随即跟上。
夜色如墨,今天这一觉,恐怕没有人睡得安稳。
第二天清晨,官员们准时上朝,假装谁也不知道边关告急敌寇压境。
独孤止看着座位下人人自危的模样,笑了。他想得到皇位,不就是想看到这些人虚伪却又惶恐的神色吗?
有趣极了。
众人看到独孤止的笑容更加不敢说话,唯有太监总管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打破了寂静。
兵部尚书收到独孤止的示意后上前一步,举着玉笏说道,“臣有奏!”
“准奏。”独孤止仿佛没有看到大部分人都紧张起来的神色,而是同以往一样随意地目望眼前。
独孤止将一个个滑稽而有趣的表情收入眼中,心底尽是嘲讽。
“臣奏,臣收到边境八百里加急信函,得知敌寇大军压境,我军在边关已与敌寇交手数次,虽占尽先机,但兵源不足,恳请皇上下旨出兵!卫我疆土!”
兵部尚书说完,立马跪下磕头,比他官级小的官员也随之跪拜,附和说,“恳请皇上下旨出兵!卫我疆土!”
独孤止神色不明,眼眸里的满是别人摸不透的意味,只听他轻声一语道,“敌寇侵袭此事非同小可,出兵是必须的。可是这前锋主将是谁,众爱卿可有人选?”
此语一出,无人响应。
就连正在磕头的一串人也不敢弄出声响了。
独孤止勾唇冷笑,果然片刻后,一个处于末尾的小官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臣以为,主将之说还要请边关之大将共同定夺。而前锋之人,定要以民间中较有威望的男子担任,以壮民心。”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个提议一出,近半个朝廷的人表示附议,独孤止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本有反对之意的人,见到独孤止带有笑意的神色,也都知晓了独孤止心底的想法了。
“爱卿之言甚为妥当合理,民间威望之人,不知众卿可有举荐之人?”
另一个官员立马接过话头,回答道,“臣以为,不如就让皇后娘娘的义兄岳锦炎担任。岳公子虽为商贾,但先皇极为重视。若是授以前锋之责,既无外戚之忧又彰圣上恩宠,岂不为两全其美?”
“臣附议!”
又是一众人附议,其余害怕外戚干政的官员见到如此局面,也有些无奈。
皇上恩宠皇后人尽皆知,谁又敢触其逆鳞呢?
独孤止眯了眯眼睛,笑道,“前锋一职即定,大将之人恐还需众卿商讨。传令让军营整装,派遣边境二十万人,带前锋上任,即日启程!”
“来人拟旨!”
独孤止话音刚落,旁边的太监总管就在案几上铺好火黄色的布帛,恭敬地将磨好的墨水和狼毫笔递上。
独孤止的字乍一看儒雅娟秀,实则狂放不羁笔锋肆意横行,一笔一划间皆是傲意。
待岳锦炎接到圣旨时,不由得冷笑一声,旁边的侍从担心地问道,“公子?”
“无碍。独孤止怕是沉不住气了,这样的理由都能让他用起来,这便是权么?”
岳锦炎望向皇宫的方向,眼底满是思念的情绪。
“灵犀……不知你过得如何?可有思我?念我?想我?呵呵……无论怎样,我是真的思你念你想你……而且终有一日,占据你心里的人是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奈的意味,其中的爱意却是深邃如海,男子挺拔的身影顿了顿,手中的圣旨仿佛有千斤重,让他有些疲累。
岳锦炎知晓,此次出征,他怕是无法避免了,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他怕是都不能再回皇城了。
“该说独孤止这次走了一步好棋吗?前锋?自古以来的前锋,都是用来送死的。”岳锦炎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之前他常佩的玉玦不翼而飞,他心中虽有警惕但独孤止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独孤止的意味,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岳锦炎放下玉佩,拿起圣旨回到书房屏退了下人,摩挲着刺绣了龙的花样的布帛,眼底满是冷意。
前锋算得了什么?他要当,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