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瓷瓶,看着纸上绢秀的字迹,笑道:“什么都好,就这字,着实一般!”
夜凉如水,夏元秋与夏元昊交待了一些事,让他先暂时住在西坡村,待她回京后,确定京中无事,再派人来接他。
她怕京中有变,元昊跟着她回京,恐受牵累。
元昊初时不肯,后禁不住姐姐的执拗,只能含泪同意。
姐弟二人自离开西坡村后,总是聚少离多,不是这样的事,便是那样的事,他心中很害怕,怕与姐姐分开后,便再也见不到姐姐。
这世上之事,便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次日清晨,元昊早早起床,到厨房包了许多糕点,准备让姐姐带在路上吃,却见邢芳急匆匆的往小院外冲。
邢芳也瞧见了元昊,赶忙冲到元昊身前,问道:“昊公子,你姐呢?”
元昊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不是和我姐在一块么?怎的问我?”
邢芳心道不好,懊恼道:“昨夜不知怎的,突然头昏昏沉沉的,我便早早上床睡下了,谁知这一睡便是一整夜,醒来时感觉不妙,慌忙去寻小姐,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元昊手中的糕点摔落在地,慌忙冲进小楼,冲进姐姐住的房间。
房间被褥整齐,没有睡过觉的痕迹,床铺上还摆着一个未收拾完的包袱。
邢芳在窗下拾到一只青玉簪,正是元秋平日用来簪发的饰物,而那窗框之上,亦有杂乱的脚印。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处,夏元秋被劫走了,而他们竟连对手是谁也不清楚。
宋宁闻迅赶来,将小楼内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去了邢芳的房间,房间里还留有一股淡淡的异味,正是昨夜邢芳昏睡不醒的迷香。
元昊急得直掉眼泪,而宋宁又是这里唯一年长的男子,自然将希望都放在了宋宁的身上:“宋公子,你看出了什么?我姐究竟被什么人劫走了?”
宋宁眉头紧拧,面色一如即往的苍白:“这迷香并非寻常的迷香,乃是混合了软筋散特制而来的强效迷香,邢芳,你是否觉得有些无力之感?”
邢芳忙点头:“没错,与平日感觉不同,身上虚浮无力,头依然昏胀。”
宋宁点头:“这就对了,这种mí_yào,名为七日醉,十分名贵,一般人连见都见不上一回,更何况如此大剂量的使用。”
“七日醉?那不是宫廷禁药中的一种么?”邢芳的老父乃是靖王府的管家,常年守在靖王府,知道的事,自然也不少,她多少也能听闻一些,这七日醉,便是在她老父口中听及过。
“不错,正是西凉国宫廷禁药中的一种,说是禁药,却只是明面上受禁,暗中依然有人买卖此药,行不法之事。”
元昊急得直哭:“那我姐究竟是被谁给捉走了?”
宋宁又道:“这七日醉十分金贵,也并非有钱便能买到,多在一些高官仅重的人手中流通,且昨夜闯入此处的人,武功十分了得,必定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我猜,是京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