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站在墨琰的房前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轻轻扁了一下嘴,她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她朝剪水阁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上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间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为何,她看到那扇门的时候,就觉得她的心都空寂了下来,隐隐觉得她和墨琰之间隔的不再是一扇门,而是无数座高山,想要相守在一起,只怕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她知道夏之和夏雨为什么守着门口不让她进去看墨琰的根本原因是他这一次伤得不轻,事必是墨琰交待的,而这事她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
容雪衣轻咬了一下唇,独自坐在炉前绣着荷包,她想的是等他好了之后,她就将这个荷包送给他。
他既然不想让她看到他虚弱的样子,那她不看便是。
墨琰此时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夏之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夏雨进来道:“王爷,姑娘又来看你了,再这样拦下去姑娘怕是会起疑。”
墨琰轻声道:“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你们真以为能瞒得过她吗?她怕是已经猜到了几分。她不进来,不过是尊重我的决定,否则的话,以她的能力,你们未必拦得住她。”
夏雨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当下轻声道:“王爷,那你想瞒姑娘多久?”
墨琰没有回答,只淡声道:“之前夜槿初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吗?这么多年没有发作,就连我自己都以为可能不会发作了,便也以为我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夏雨有些心酸,低声道:“王爷,夜槿初就是个大神棍,他的话你也不要太信,我还真不信天下这么大,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你的病。”
墨琰白了他一眼道:“夜槿初是渊大师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号称医仙,传言能活死人肉白骨,你觉得天底下还有谁的医术能高过他?”
夏雨一呆,墨琰低声道:“这天下的事情,我原本没有太多需要忧心的,却独独不该招惹她,如何又如何才能放下?”
忧伤的气息自他身上漫延开来,他素来果决,行事霸道利落,这一刻却觉得有些六神无主。
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前,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往后又将如何和她相处,所以他才让夏之和夏雨拦着她。
夏雨知他嘴里的她指的是容雪衣,他轻声道:“姑娘并不是寻常女子,也许不会在意这些的,不管如何,能与王爷多厮守一些时间她必定是愿意的。”
“她不介意,我却介意。”墨琰咬着牙道:“与她初识时自知她在我的心里有些不同,却一直不愿在她的面前表露心迹,便是怕招惹了她却又不能和她长相厮守,再则她还那么的小,往后的人生还很长,我很可能都等不到她长大。原本就有些无奈,却硬生生被萧唯信那个混球逼得我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