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正一步步的靠近,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连空气似乎都有些凝结。
“衍正,这顿饭是我向项礼礼道歉的。”江希宸起身,他怕陆衍正误会,而事实上陆衍正已经误会了,跟他认识多年,江希宸再清楚不过。
陆衍正冰冷的双眸从江希宸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项礼礼的身上,“吃饭就好好吃,别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男人?我见得少吗?”项礼礼的语气风轻云淡,话语不偏不倚的传入陆衍正的耳中,陆衍正身子微微一怔,项礼礼这是在向他挑衅?一丝怒意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划过。
轻轻的俯身,陆衍正用食指强有力的勾起项礼礼的下巴。“温慎言玩腻了?换口味了?”话语间,轻蔑地瞥了一眼江希宸。
项礼礼抬头,刚好撞上他那深邃的眼眸,漆黑的瞳孔像个无尽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吸进去,猛地将视线移开,项礼礼缓缓开口,“不去看着你的周美人,怎么有空关心起我了。”
“关心?你配么?”陆衍正更贴近,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她从来没奢望过关心这个词会在陆衍正的身上表现出来。
“衍正,我跟项礼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江希宸想缓解下尴尬的气氛,陆衍正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使劲捏着项礼礼下巴的手猛地甩开,转而怒视着江希宸。
“江希宸,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跟这个贱人背着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陆衍正低沉的嗓音穿透在这家饭店,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江希宸有些尴尬的看向项礼礼,她却淡笑着摇头。
“衍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衍正看着江希宸,沉声道,“希望如此。”
“今天真是对不起。”项礼礼轻声的向江希宸抱歉,语气从来没有对陆衍有过的温柔,陆衍正一怒之下拽着项礼礼离开饭店。
像平时那样把她扔进宾利之后开车离去,陆衍正把油门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在如此快速的宾利上,项礼礼根本还来不及坐稳就被甩到座位的另一边,窗外的景色还没看清就高速划过,项礼礼捂着心口,脸色有些发白。
从后视镜看到了摇摆不定的项礼礼,陆衍正脚下的油门并没有因此松动,反而踩得更紧,不敢看外面急速闪过的夜景,项礼礼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在一起,她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般。
十几分钟之后,陆衍正突然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擦发出尖锐的声音,突然的刹车让项礼礼猝不及防,由于惯性整个人往前扑,胸口结结实实的撞在前面的座位上,项礼礼捂着胸口忍不住闷哼一声,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拽下了车。
“你放手。”项礼礼的手上没有什么力气,自然是不可能挣脱。
这里不是榕园,而是在一座大桥上,项礼礼被一路拖到大桥下离江水最近的位置。
难道陆衍正要杀了她,然后抛尸在这里?项礼礼随即认为自己异想天开,陆衍正根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陆衍正突然松手,项礼礼没站稳,狠狠的摔在地上,还好这里有很多芦苇,并没有感觉很痛。
看着平静的江面,项礼礼起身,“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夜间吹来的风夹带着丝丝寒意,穿得有些单薄的项礼礼不自觉地将双手抱在一起。
“怎么?怕我把你推下去?”陆衍正沉着嗓音,黑夜里看不见他的模样,看来黑夜也有黑夜的好处,至少不会被他深邃的眼眸震慑。
望着远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项礼礼开口道,“要推你只管推就是,在你家住着,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项礼礼说的这是实话,在她看来,榕园是她最不想踏进却又不得不踏进的地狱,陆衍正转过身,轻眯着眼睛,项礼礼,跟我住一起就让你那么生不如死吗?可是你跟温慎言在一起时,为什么会那么的自在轻松?
一想到温慎言,再联想到他们两人躺在一起的样子,陆衍正一下来了怒意,将项礼礼手里紧紧拽着的资料一把抢过来,随即毫不犹豫的扔入江中。
“我的资料!”
瞪了陆衍正一眼,项礼礼没过多的考虑,直接跳进江里,才刚进入江水便瑟瑟发抖,冰冷的江水像一根根钢针扎进她的骨头。
所幸江边的水只到她的腰间,不然她就葬身在这汪寒冷的江水中了,今晚是逆风,资料没有被吹远,不一会就被项礼礼全部找到了。
项礼礼感到浑身都冷得刺痛,连嘴唇都在发抖,牙齿间撞击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寂静的江面却异常的清脆,项礼礼有点怨恨的看向陆衍正,他却没有多做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项礼礼蜷缩着身体慢慢向江边靠近,好不容易从江水里爬上来,岸上吹来的风吹在她湿透的身上,比在江水里还要寒冷。
项礼礼已经浑身湿透,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走,随便倒在芦苇丛中,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取暖。
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项礼礼没有血色的脸上,她的嘴唇发白得可怕,不知在芦苇丛中待了多久,项礼礼知道,如果到了深夜,她会被冷死在这里,过了这座桥就是榕园,她必须在夜深之前回家。
顶着冷风走出芦苇丛,然后走到桥上,项礼礼浑身的细胞都在消耗她的能量,她早已没有力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的走向榕园。
项礼礼,你记住,你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