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偶本身无血肉,以木材金属和石块为形体,所以对于丛林之中的威胁并不在意。同时,由于他们身上沒有什么生命气息,那些受到惊扰的野兽,最多也是只看几眼,然后转头便走。
所以,三十里的路程对于它们來说,比普通人行进要快得多。
而一进入大浦谷守军的防御范围,战偶迅速重新编组,以五人为一组,五五相乘,每一百二十五人为一队,共分为三队,其中两个一百二十五人满伍的在后,一个五十人的在前,形成了一个三角的样式。紧接着,队伍速度突然加快,如同一把尖刀,向内直插进去。
当然,所有的战术指挥,都是由离阳來拿的方案。
从正面看去,三百战偶与一支由人组成的队伍沒有什么差异。所以当大浦谷守军发现时,防御火力也是瞬时全开,直冲向队伍最前面的部分。
离阳现在这个战阵设计,在冲击力上,那五十人的非满伍小队,明显比不上后面的满伍小队。但是从另一个层面來讲,由于在这种冲击之中,受到敌人火力打击最大的也是最前面的小队,所以当冲击一段时间之后,这种队型反而表现出了优势。几乎全部实力消耗都发生在前面那支队伍之中,后面的两支满伍,成了后劲满满的后发制人型的力量。
所以从这一点上來看,也足见离阳的战术之巧妙。
大浦谷作为集中营,本來的守军并不多,满编也就有一百四五左右。最近加强之后,如离阳所说,人员也都在小洞溪一带组织防御,集中营内部的守卫力量不增反减。因为这个集中营,对于战术來说,并沒有多大的意义。
在离阳的战术之下,只须片刻,战偶部队便已经深入集中营中心地带。
本來,离阳还在顾虑集中营的守军据点顽抗增加难度,结果,这些人毕竟不是正规的建制军队,出现情况之后,齐齐集合准备正面对抗。这倒是方便了战偶军队攻击,不用再去想办法一个防御点一个防御点地击破。
战偶无血肉,当然也不怕疼痛和死伤,所以在战斗之中,堪用骁勇一词來形容。在离阳的指导和万朋的灵力驱动之下,不到一柱香功夫,便已将大浦谷集中营的守军杀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小部分向外仓惶而逃。
万朋和谢婷带着自己的队伍,这时候戴上面具,到集中营之中,也不解释什么,将牢房锁具一一破坏,集中营之中的百來犯人,很快从里面一泄而出。这里的牢房本身也刻有阵法,对犯人的能力有极强的压制作用,如果不是这些人身上被设了各种禁制,离开牢房之后,要恢复实力,尚需要一定的时间,怕是他们一出來,整个大浦谷集中营就要夷为平地了。
放完人,万朋带人回到水道之中,而剩下的两百出头战偶,则取代了那些守卫,置于各个防御要点之中。
大浦谷集中营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段层那里。布置屡屡失利的段层,显然对此极为不满。因为如果传出去,自己增加了警卫力量的关键点,居然被人攻陷,对他來说,是一件极沒有面子的事情。
不过,他显然非常冷静。思考一阵之后,他似乎明白了万朋的用意,猛地一拍桌子,“传令给大浦谷外围守备部队,原地驻守,千万不得集中调回支援集中营。”
可是,他的命令发出还是晚了一步。最先得知有人进攻集中营的,就是最近调过去的外围守备部队。此时,这些部队已经集中返回支援集中营,先头力量已经与集中营里的战偶交火。
等到段层的命令下达之时,万朋已经成功从水面突防,越过小洞溪,进入包围圈的内部地带。
整个时间差非常短,但是却与离阳的推测完全吻和。万朋又不由得佩服起离阳的战术能力來。
按照地图指示,万朋带队日夜行进,第二天傍晚,已经到达图上所示的西线聚点外围。身上带着秦时月留给他的令牌,这让他们的身份确认非常容易,而聚点内部,此时也接到了秦时月的秘报。
所以,第三天早上,万朋就见到了西线第二基础点,也是目前西线部队的指挥官,谭青。
谭青现在已经有六十多岁,习惯穿一身红袍,据说这是赤练国大臣的官服改版。他头发正中一缕全白,其他的全黑,有点儿像是臭鼬的感觉,不过沒有半分味道。他五官都很大,大眼大鼻子大嘴,特别是还有一双大耳朵,肥得将近垂到肩上。
见万朋,他并沒有多少惊喜表现在脸上,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们成功突围进來了。”
万朋点头,将秦时月留给他的令牌亮出,“按照秦时月线主的吩咐,我们会从内部,指挥西线部队向外突围。”
“你们,”谭青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善,“别忘了,部队指挥官是我。秦线主的命令,我可以选择性接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然,能突围进來,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你们的來历浅显,我也不能全部接受。记住,在我这里,你们只是提出意见建议的参谋人员,最多算是顾问,想要直接指挥军队,不可能。”
万朋沒有想到这个谭青居然会來这样一出,但是这是否是秦时月就这样安排的,也是不好确定。毕竟人家是一家人,而自己确实是个來历不明的外人,能用时要用,该防时也要防。
万朋本來心中有些郁闷,可是想开之后,却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开口道,“我不指挥也无所谓,但是部队要按照我制定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