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又闷了。这事被袁夫人知道了:“阿焕,又没说出口?”
“说什么呢?阿丹。”袁崇焕有气无力。
袁夫人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了:“给你个好机会都抓不住,怎么不把战时的蛮劲拿出来?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看不出你的心思?还有这个玉蟾,女人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她整日刻意避开你这个主人,心事重重的。而你把她从辽东带到东莞,我看她对你的意思可不只是做个丫环。而你,在外多年,我也不在身边,难免遇见可心的女子生了情意。这些,我都明白。这个玉蟾挺好,去跟她说吧,在咱家做妾,成为一家人。”
袁崇焕见袁夫人猜透了他的心事,抱着她说道:“阿丹,谢谢你,就算玉蟾做了妾,你还是我袁崇焕永远青梅竹马的妻子。”袁崇焕握着袁夫人的手深情惬意,又有些愧疚。
“别多说了,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跟人家玉蟾说这件事,难道让人家女人家先开口?”袁夫人轻声责怪袁崇焕。
袁崇焕有口难言:“阿丹,其实在回东莞的路上,我就跟玉蟾提了这事,我说只要你同意,就纳她为妾。可是回家之后,她一直刻意回避,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羞涩吧。现在我都知道同意了,你还担心什么。人家在辽东跟你那么多年,不能对不住人家啊。”袁夫人说的让人感动。
“嗯。”袁崇焕和夫人相互点头。
次日,袁夫人叫邱玉蟾上街买油盐。邱玉蟾走着走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此刻已经无法再躲避,还是把一切都挑明了吧,这样邱玉蟾跟着袁崇焕来到家中后院。
“玉蟾,记得在返乡途中我对你说的话吗?做我的妾,长相伴,可为何你来到东莞就一直回避我?。”袁崇焕先开口。
邱玉蟾平静地回答:“袁大人,是我的错,不该答应你。”
“为什么?你在辽东就有意于我,为何现在又要背弃自己的感情?”袁崇焕质问。
邱玉蟾很从容:“袁大人,你有贤惠持家的妻子,待字闺中的女儿,承欢膝下的儿子。这天伦之乐是上天对大人一片赤诚之心的恩赐。”
“这样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袁崇焕迫不及待地问。
邱玉蟾继续解释:“可袁夫人是你的糟糠之妻,你的青梅竹马,为你生儿育女,奉养二老,只有她才有资格与你一起携手白头。而我,像钟不渝,田秀英一样,也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我不该介入你的生活和感情。是我太卑鄙,明知你有妻室还要留在你身边,让你为难。”
袁崇焕抱着邱玉蟾,声情并茂:“玉蟾,你说的什么话?我和阿丹都不会介意你入门为妾的。”
邱玉蟾推开袁崇焕:“袁大人,刚才说的只是好听的话,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还坚持,现在我就把话挑明了。你可能还不懂玉蟾的心思。曾经不顾廉耻地缠着袁大人是以为有朝一日袁大人可以青云直上,成为内阁一员,甚至首辅大人,而我邱玉蟾就是一品诰命夫人。而今,你只是一个罢了官的庶民。我还怎么做一品诰命夫人呢?”
袁崇焕十分诧异:“玉蟾,你不是一个在意权势地位的人,我明白。”
“你不明白。”邱玉蟾坚定地说:“我是个商人,知道权势有多重要。”
袁崇焕已经为邱玉蟾昏了头:“好,玉蟾,钱龙锡和温体仁都说我还有重新入仕的机会,想必不是一品就是二品。不管你对我是否真情实意,都是诰命夫人。”
邱玉蟾淡漠地笑:“袁大人是不是忘了一点,只有妻子才可以做诰命夫人。如果我只是妾室,那就什么都不是。”
“这。”袁崇焕陷入纠结之中。
邱玉蟾继续刺激他:“袁大人,就算让玉蟾做你的妻子,玉蟾也不愿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如果袁大人真对玉蟾有情,就休了你现在的夫人阿丹,让她回娘家,由我邱玉蟾来做袁夫人。”
听到这,袁崇焕摇头,不敢相信:“你刚才还说只有阿丹才有资格与我白首偕老。”
“我都说了那是面子上的话,说给你好听的。到底要不要我,休不休她,你一句话快说。”邱玉蟾故意发了狠话。
袁崇焕也狠狠地盯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和阿丹,年少相恋,半辈子,生育了三个孩子,不论我贫穷富有,她都任劳任怨,荣辱与共。我如何休她,以什么理由?”
邱玉蟾故作傲气:“理由是:袁大人有了新欢,就是我邱玉蟾。我要你重新入仕,像从前一样,还要穿上仙鹤服,而不是现在的庶民布衣。而我,就做你的诰命夫人。”
袁崇焕简直难以置信,双手抓住邱玉蟾的肩:“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没睡好,说了胡话?这不是你,你不会这么恶毒。不会对阿丹如此狠心。”
邱玉蟾转身,走了两步:“袁大人,玉蟾清醒得很,也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恋着我,那就让我做正室,至于你的阿丹,那个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休了她。我便答应和你双宿双飞,还会好好对待你的三个孩子。”
袁崇焕呆傻地看着昔日纯真、善良、有学识的邱玉蟾,今日变了一个人。而邱玉蟾心里却想着:袁大人,别答应我抛弃糟糠之妻,别答应我,否则,你就不是玉蟾心中的无尚英雄了。
袁崇焕给了邱玉蟾猛的一巴掌,用力太大,邱玉蟾没站稳,坐在了地上,脸也留下了袁崇焕的掌印。这次袁崇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