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幸亏晚春反应灵敏,否则,朕定会让那个行凶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皇上一手绾着心沫的垂发髻,一手握拳头,拍打在桌上。他没有说将行凶者“碎尸万段”,是因为他想过,或许是徐太后,那就只能让她幽禁了。
心沫依偎在他怀中,懂事地说:“皇上,既然心沫没事了,那皇上就别生气了。拆了秋千,此事到此为止,好吗?”
“不,查下去。朕要查出行凶人,幕后主使!”皇上被激怒冲撞了脑袋,一定要查案子。
心沫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靠在皇上的胸前,听着他冲动激烈的心跳,抚着他紧握的手,轻声细腻地说着:“皇上,心沫知道你这是心疼心沫。可是,心沫想过,刀削秋千绳子者,定是地位不小的,宫中也没几人。皇上,这些胆大到如此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若是皇上查出了真凶,只会造成皇上与一群人的争斗。皇上,可以忍,则忍吧。秋千,拆了就是。”
皇上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一些,脉搏没有那么快了,心跳也渐渐稳定了。这些,都被依偎在他怀中的心沫感觉到了。
皇上点滴惊讶:心沫分析的又道理,暂时斗不过就别斗,但朕不会让心沫受委屈,会待时机,揪出那些肇事者。可是,今日心沫一段话,竟能让我急躁的心安定下来,她已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已有了一些女人的温柔了。像平阳母后,像相宜姐姐,像,云端。
皇上抱起她站在自己腿上,看着她那还是明朗小孩的双眼,心中一咯噔,想道:“朕,就如心沫所说,不去查询刀割秋千的人。但是,心沫的快乐不可断。小刘子,传令下去,今日世昌宫的秋千忽断,楚国夫人受了惊吓。朕决定造一个双人秋千,供朕与楚国夫人共嬉戏。若再有秋千绳断,便是弑君之罪,严惩不贷!”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传达皇上的旨意。”小刘子尖细的声音变小了。
心沫搂住皇上,在他耳边细雨绵绵地说:“皇上总是为心沫想,所以心沫要为皇上着想。”
秋千之祸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在金碧城的某一宫殿内,一只戴满金戒指,玉扳指,银手链的手,敲打着桌面,听着这个“双人秋千,弑君之罪”的传话。
估计肇事者现在正担心着皇上在引蛇出洞,一时也不会再起什么黑心。
楚心沫呢,她现在要行使她的想法了,那是她入宫以来一直记在心里的:入宫,不单单是为了与皇上续完这辈子未了的情愿,还要,有冤报冤,有恩报恩。要抱冤报仇,就要知道当初自己为何被自己的异母妹妹韩锦衣推下听月池。
楚心沫早做过分析:六年前,自己和皇上,就是当时的太子在灵毓山相恋。韩锦衣她虽一直恋着皇上,但她并不知此事,怎么会推我下水呢?这其中的原因不简单吧。
心沫现在在金碧城已算站稳脚跟:两年多住在皇上的寝宫世昌宫,连徐太后来了被皇上请出。名义上的母亲相宜长公主也得了先帝的遗旨。这些,都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如今身为容妃的韩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