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和社会再坏,下限划在那儿,总不能越过去,就算什么时候真的一脚踏过去了,还会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站起来推翻。神就不一样了。一点节操没有,至少谢安羽没见过。
谢安羽试图安慰自己是想多了,可是越安慰想的就越多,她怔了半晌,突然跳下床铺,十分严肃地抓着小表妹的肩膀叮嘱她:“尧尧,你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千万不要跟那些被咬过的人接触,让他们有多远就滚多远。如果他们不滚……你就滚。明白?”
谢安尧搞不懂怎么表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呆滞而结巴地疑问:“到、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很严重,也许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就是了。”谢安羽拍拍小表妹的肩,把很是惊慌不安的她塞到下铺躺好,“我过去看看,记得我刚才交待过的。”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前往了出事的11号车厢。
11号车厢外凑热闹的人多的出乎了谢安羽的想象,她根本挤不过去。她在一路上已经听说了各种版本的事情经过,到了这里才被目击者还原了真相:一开始是有一名中年男性乘客突然猝死,乘务医生和一名热心的乘客正在对其进行简单急救的时候,对发突然“清醒”并开始四处攻击人,而且攻击的方式还很古怪,不像其他疯子知道使用工具或是挥舞拳头,这男人竟然像动物一样直接撕咬、啃食,无论是劝阻还是拉扯都不能让之松口,等到伤员增加到近十人的时候,列车长终于带着乘警姗姗来迟,制服了那个疯子将他铐进了厕所。
谢安羽越听越心惊,本来她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也许只是自己杯弓蛇影想多了,照这情况看,似乎是一点都没想多啊……她咬咬嘴唇,下定决心,站在椅子上高举手:“我是医生!”
唰,大家让出一条通道。看热闹归看热闹,民众素质还是很高的。
车厢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酸腐臭味,地面非常凌乱,桌上椅子上车窗上到处都是血迹。
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正在给一名伤患做简单包扎,谢安羽注意到,那个男人自己的手腕上还裹着纱布。男人看到谢安羽,先是眉头一皱,似乎是不满她的年轻:“实习医生?”他偏偏头,“算了,随便什么都好,那边有位先生受伤严重,麻烦你去看看。”
在他示意的那个方向躺着一名身穿列车员制服的男人,想必就是倒霉的乘务医生。他的一只耳朵已经消失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着。即便是过了这么久,血液也还没有完全凝固,不断地从纱布间渗出,染红了他半边衣服。
谢安羽捂住嘴巴,胃里难受,她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脑补有人咀嚼耳朵并将之吞下的画面。
年轻男人见谢安羽没动,有点不悦,他本是一名护士,正要拿出自己前辈的威严,转念一想,这姑娘看上去年轻,说不定只是医学大的学生,一听有人受伤就热心肠地赶过来了,到也不好指责什么。想到这里,口气一软:“别楞了,快去看看,也算是实践经验。”
谢安羽还是不动。既然敢瞎掰自己是医生,显然是有后招的。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其实我……是兽医。”
众人鄙夷,兽医你来做毛!
谢安羽补充:“我听说有人狂犬病犯了。”
众人恍然,这倒是真的,最初犯病的那人症状的确有些像是狂犬病。当即就有人嚷嚷起来说让这小姑娘去看看也好,其他人一片附和。大家眼神亮闪闪的,估计心里想着别吊胃口了,赶紧来个大结局吧,看完热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半夜了,都困着呢,别为了个八卦耽误睡觉。
列车长面露难色,护士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但捱不住“狂犬病人”家属的眼泪攻势。列车长叹气,主动提供一根警棍:“小姐,最好小心点,那个人……”他欲言又止,最后严肃地一拍谢安羽的肩膀,“不管怎么说,铁道部门会负责所有的医药费。”
谢安羽呵呵。
她借来橡皮筋,把头发扎成马尾,瞬间变身战斗状态。做了点简单的防护,深吸一口气,谢安羽拎着警棍打开了反锁着的厕所门。
众人立即后退一步。
一股浓浓的酸腐臭味从门缝里飘散出来,即使是带着口罩谢安羽也差点被那味道熏得吐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警棍探进去,捅了捅,很好,门附近没人,不用担心开门即死。再度深呼吸,打开门——
就看了那只想要扑上来的怪物一眼,谢安羽立即果断地扔出警棍,甩门,反锁,最后把钥匙扔得老远。
小伙伴们被她这一套动作惊呆了,甚至连病人家属都忘记上前询问情况。
男护士最先回过神来,一脸怜悯,默默递过来一个呕吐袋。
谢安羽没有拒绝,她走到列车长面前:“列车长,我需要知道最近的停靠站在哪儿,我们需要立即停车。”
列车长苦笑,他多少能猜想到里面糟糕的情况:“我们现在正行驶在阿尔穆勒山脉中,而且我询问过了,周边几个城镇都调度不过来,只能……”
“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谢安羽重复,她看向周围一圈被咬伤的乘客,那眼神看的大家毛骨悚然,“我们就死了。立即停车,立即!”
“这不可能。”列车长严肃拒绝,“小姐,如果你不能提供帮助的